“”
尤淑兰步伐稍稍停顿了下,随后便略俯下身子轻声道:“皇后娘娘一向寡言,身体也是时好时坏。”
“大约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病上一段时日。”
原先尤淑兰也没细想过,可听过黎呦呦的心声后她却后知后觉——
或许这段时间便是皇后心悦之人逝去的日子?
【啊。怪不得。】
【毕竟前几天就是皇后娘娘心上人的忌日。】
黎呦呦用心声肯定了尤淑兰的猜测,尤淑兰眸色不禁一沉。
看来皇后娘娘对那人的感情至深实在无法估量,深到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大病一场。
呦呦说的对。
这根本不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怪不得太医们也诊不出来。
原是因为她积郁成疾,五脏六腑都伤透了,才会如此的。
皇后娘娘的熹凤宫自是恢宏大气。
不过这么偌大的宫殿,她却习惯时常住在后院小小的寝房。
那里有个小花园,花园中种满了茉莉。
尤淑兰带着黎呦呦终于踏入小花园时,黎呦呦便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小奶音很是娇憨地嘿嘿一笑:“母妃,好香哦。”
“呦呦也喜欢茉莉花香?”
“既然如此,咱们回宫以后也种上一些如何?”
“唔”
黎呦呦眨巴眨巴眼哼哼着摇了摇头:“呦呦的确喜欢花香,但我们还是不要种茉莉了。”
“茉莉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我们选个别的花便是了。”
“呦呦说的有道理。”
尤淑兰眸间一颤,难免因为女儿的这句话想到了别的。
也不知陛下清不清楚,今日属于他的人,或许从前在她们心里,她们也是属于过其他人的。
或是暗暗喜欢之人、或是私定过终身却又不能在一起的人。
“吱呀——”一声,皇后寝房的小门被两位婢女一左一右缓缓推开。
她们恭敬俯身,像尤淑兰行礼,尤淑兰便牵着黎呦呦缓缓走了进去。
“咳咳咳——”
走进房中后,那茉莉花的清香便被浓重的药气层层遮盖。
黎呦呦忍不住蹙了蹙眉,小声嘟囔了句:“这药闻着就好苦。”
“呵”
内室中似有人闻此笑了两声。
那女人的笑声羸弱却又清明,叫人听着很奇怪。
似是忍不住伤心,可又忍不住觉得开阔。
“刚才就听陛下说你要带七公主过来?”
“这大晚上的天都要黑了,还何必折腾孩子。”
皇后无奈地笑了两声,随后却很快又开始咳嗽起来。
黎震霆也在内室,却坐的距离皇后很远。
他坐在靠窗的木椅上面色肃然道:“是淑妃放心不下你,又想着或许带呦呦过来能让你开心些。”
“自然。”
皇后笑道:“本宫瞧着这孩子当真如那些人说的一样,自打从冷宫中出来以后似乎变了些。”
“淑妃,你带着七公主进来叫本宫看看。”
“是。”
尤淑兰恭敬作答,略略垂着涟漪眼眸牵着黎呦呦走了进去。
黎呦呦看着眼前那些层层的纱幔逐渐被人掀开,随后便终于见到了依偎在床榻间的皇后。
她眉眼细长,一笑起来好似两抹弯弯的柳叶,可却又偏生长了一双略显英气的眉。
眉心浓而深,这种眉形的女子一般都是很爽利的性子。
【哎,可惜啊。这世上所有人都难逃得过一个情字。】
黎呦呦不禁在心中感慨。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刚好经过黎震霆身前。
黎震霆听闻女儿心声,眉宇顿时蹙了蹙。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难逃一个情字?
难不成呦呦的意思是,皇后很爱他?
黎震霆漠然。
他不相信。
或者说他甚至觉得皇后从来都对他没什么感情。
他未称帝还是储君之时,皇后就嫁给了他。
只不过是因为她母族的缘故,后又有皇太后从中撮合罢了。
黎震霆淡淡地扫了皇后一眼,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似乎都是可怜人了。
被人当做是两个木偶一般硬生生地凑到了一起。
可是呦呦到底从何说起的这话?
虽然黎震霆不觉得这个“情”字,是对他有情,但越是不理解的事情他心里越痒痒。
于是,黎震霆沉默半晌后便姿态自然地起身朝着黎呦呦走了过去。
紧接着蓦然一把抱起她往皇后身边走。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