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在这里拉屎,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叭(1 / 2)

他本如清冷佛子般的面庞因疼痛变得扭曲,盯着手腕上鼓胀到几近爆炸的脉搏一口咬住下唇。

鲜红的血将他苍白薄唇瞬间染上了色,与少年眉心红痣相互映衬,刹那间便将如同谪仙般的脸变得妖治而诡媚——

楼弃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掐住了。

胸腔中的呼吸逐渐变得无比稀薄。

他忍受着脉搏中的、甚至像是从骨血中传出的阵阵刺痛,犹如被万千根针同时刺进皮肉,终于连跪也无法跪住,眼前一黑!

彻底晕了过去。

不知何时,或许是深夜。

被困在梦魇中的楼弃骤然睁开双眼,如落水之人刚挣扎上岸似的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他定定地望着门外昏暗光影,眸间已然是一片猩红。

楼弃尽力放平呼吸,抿紧薄唇试探着撩开袖口。

入目之处的血管已经恢复如常。

可他心中的疑窦和恐慌却根本无法退下。

到底是为什么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楼弃怎么想也想不通。

他蹙紧墨眉,再次闭上眼。

随后,脑海中忽然灵光乍现——

楼弃猛然起身,却极其错愕地发觉:他的身体似乎又轻盈了许多。

和第一次发作后一样。

他身体上的沉重感每一次都会轻一些。

而且,五感也会变得更加明晰。

从前,他时常觉得视线中像是蒙了一层薄纱,又像是被笼罩层层云雾。

可如今,他却可以透过窗无比清晰地看到窗外飞虫。

甚至——

屏住呼吸,闭上双眸,凝神静气时。

他还能隐隐听到飞虫振翅之声。

楼弃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的身体应当是从那日起开始产生变化的——

就是被毒蛇咬中后,又奇迹般的无事生还。

他不知昏迷了多久,再次苏醒后的那一日。

从那日过后,他便常在梦中觉得身上忽冷忽热、每每惊醒时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渗透。

再后来,这样的状况便愈演愈烈。

直到去帮七公主为六皇子送晚饭的那一日回来后,他的身体就再次产生了新的症状。

那就是脉搏中的血液似是骤然变得滚烫,青色的血管也会随之而产生一种贲张到几近爆炸的感觉。

与此同时,还会觉得难以呼吸。

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好像被千万根针狠狠刺入。

缕清这一条又一条的线索后,楼弃便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床榻。

怎料他才没走出几步,耳廓便像是带着自己的意识似的隐隐动了动。

细微且不易被察觉的声响钻入耳中时,他便骤然回身——

电光火石间,还未等到楼弃看清来人时他便被人捂住了嘴。

这是一位身量瘦小好似女子般的成年男性。

透过他围在面上的黑布,楼弃瞬间便能认出那独数于伽蓝人的深邃眉目,以及来自南方的奇异瞳色。

那是一双隐隐泛着黑金色的眼眸。

是和阿母眼中很像的颜色。

想起阿母,楼弃便不自觉地降低了防备。

他站在原地并未挣扎,只是定定地望着面前的黑衣人,试图用眼神告诉他:我不会出声。

这名男子明显顺利读懂了楼弃的眼神。

他毫不犹豫地放下手,紧接着却蓦然单膝跪地,俯身用伽蓝语说了一句:“好久不见,王子。”

“”

楼弃不禁蹙了蹙眉,半晌的功夫都未反应过来。

随后便也用母国语言回他:“我什么时候成了王子?”

“那不过是个莫须有的名号。”

“当年君王为了名正言顺地送我到大昭做质子——才冠上的一个名号罢了。”

“不是的不是的!”

余迩掀开黑布,露出清瘦又伶俐的面庞,“王子可还认得我?”

“你是”

“你是与阿母一起做工的男奴。”

楼弃记得他。

这个当年年幼的男奴屡屡犯错,阿母实在心疼,便替他扛过许多次。

楼弃眸间一颤,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明明是与阿母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下等奴隶,他怎会凭一己之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大昭后宫。

余迩见楼弃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森然冷冽之气,瞬间愈发焦急,他站起身刚想凑近解释——

“啪——”

窗外某处忽而响起小石子落到地面的声音,余迩立时噤声,迅速蒙上黑布。

他浑身精壮肌肉绷紧,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