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臣听明白了!”
见龙颜震怒,臣子们全都惊惶无措一时无言。
谁都不敢在此时触碰龙威,再发出半点声响。
正逢此时,人群中却突然蹦出一个衣服灰扑扑的年轻人。
甚至裤子上还打着补丁,双眼冒着亮光一个滑铲就跪在殿下。
他似是无比亢奋,浑身都打着颤高声道:“妙啊!这实在是妙!”
“陛下实在是真龙天子,竟由一个小故事就想出了绝妙之策!”
“十几公里可以挖沟建渠,我大昭又为何不能!”
“若是将南方成灾成患的水流引到北方干旱之地,便可一箭双雕!”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大昭能得此明君,实在是大昭之幸,臣民之幸啊!!”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不懂礼数!”
礼部侍郎直接站出来训斥:“朝堂之上面见陛下竟然穿的如此破破烂烂,还有规矩吗?还有王法吗??”
【业绩不行抓礼数是吧?】
黎呦呦都被无语坏了。
她悄悄扫了那位身着狼狈,目光狂热之人。
却忽然一愣:【我丢!】
【怪不得这人一针见血,发散性思维如此优秀。】
【这不是大昭最穷父母官——李清平李县令嘛!】
【话说他上京一次可是老难了,估计又是搞什么年度汇报辛辛苦苦跑了几个月才到的吧。】
【也难怪,李县令实在是太穷了。】
【朝廷发的补贴每次到他那儿都要被层层扒皮,首当其冲的就是在他之上的袁知州。】
“什么?!”
黎震霆一时没能忍下滔天怒意,竟猛然起身横眉立目低吼出声!
站出来指责李县令的礼部侍郎阴险一笑,马上就道:“来人!快把这个不懂规矩的粗鄙之人给我拉”
【你给我闭嘴!死老登!】
【说!你到底拿了袁知州多少好处,连这么个清白的父母官都要害死!】
【啊啊啊忍不了惹,渣爹!搞他!快搞那个死老登!还有那些袁知州的狗腿子!】
【再这样下去不等三皇姐将大昭搅得民不聊生他们就得先把百姓们搞垮。】
【真是作孽啊。】
黎呦呦都没眼看了,干脆颤着羽睫开始装困装睡。
【我还是闭眼吧我,我的肝也是肝。可别一会儿再气出个肝硬化。】
“放肆!”
黎震霆觉得他的肝也比女儿的好不到哪儿去了,直接就将黎呦呦一人放在龙椅上拂袖走下阶梯。
“侍郎当真是好威风啊,你当朕是死的不成?”
“有朕在,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处置臣子了,他们到底是领着你的俸禄还是领着朕的俸禄!”
“中书令!把这个不懂规矩的逆臣给朕拖下去!”
“扒了他的官服,送他回老家种地!!”
“是陛下!”
“啊!陛下——陛下息怒啊!!”
礼部侍郎一边惨叫着一边被拖了下去。
黎震霆这一招杀鸡儆猴效果立竿见影,一时间再也没人敢乱说话。
甚至个个儿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上一下,皆是眼观鼻鼻观口默默地看着自己的鞋尖。
被袁知州买通的那些官僚们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眼下的局势实在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范围——
水患一事从前朝便未得到妥善解决,就像是个割不掉的毒瘤似的。
就算是再商讨,也只能是派人南下控制控制局势。
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谁能想到陛下竟得出这么一个阵仗如此之大,且难以想象的对策?
从南方挖沟建渠将水引到北方。
如此麻烦且大费周章之事当真是受累不讨好儿,要是真被安排了这活儿跟卖苦大力有什么不同?
谁脑子坏了才愿意去呢!
处置完不长眼的东西,黎震霆心情才算勉强好了些。
他一侧眸便见黎呦呦小小一团独自坐在龙椅上,无声地眨巴着毛茸茸的眼睫巴巴儿地瞅着他。
看起来要多无助有多无助。
黎震霆心头瞬间酸软,赶忙抬腿又走回龙椅,重新将黎呦呦抱进怀中,缓缓坐下——
【唔,舒服。】
【这龙椅太硬了,一个人坐还真是有点咯屁股。】
【有渣爹做垫子就舒服多了,嘿嘿。】
黎震霆:“”
把他刚才的几分怜惜还回来。
“陛下!”
跪在地上的李县令左忍右忍还是没忍住心头狂热,对于刚才有人挑他错处之事像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