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内像是提醒些什么,却又不想说明白,只想宋时琛自己理解。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宋时琛挑挑眉,确实不懂她话间的意思,惹得宋奶奶恨不得敲敲他的脑袋,平时聪明的很,怎么到这会不能理解呢。
榆木脑袋啥时候才能开窍,她都说得这般明白,居然一点也没听出来,恨铁不成钢呀!
宋时琛替宋奶奶掖了掖被子,没继续追问,“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
闻言,宋奶奶顿时不悦地摆着个脸,“好得很,老虎都可以打死几只,这话什么意思呀,什么不听话。”
老人家转移注意的能力也快,三两下几句话便转移了话题,刚刚想说的话也抛于脑后,完全被带偏。
“也不知道是哪个老顽童嫌药苦,偷偷倒在花盆,可怜那朵花无辜喝了半个月的药,最后枯死了。”
宋时琛轻笑几声,倒是没有点名道姓,有意无意提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过去的事被翻出来说,宋奶奶心虚地咳了几声,不满地瞪向翻旧账的某人,别过头去。
“胡说八道,明明是那花太久没浇水,我看不下去,顺手帮个忙,顶多叫乐于助花,小屁孩不懂事,别乱说。”
宋时琛没好气地回答,漆黑的眸子漫出点点笑意,“是是是,乐与助花,却变成好心办坏事。”
宋奶奶冷哼几声,双手环抱,“瞧你这态度,还没交待清楚怎么有空过来医院,过来看看我这身老骨头是时候没,还是怕我拖累你们。”
上了年纪自然会多想,宋奶奶也不例外,平时忙得不见人影,这回大晚上出现,肯定没有啥好事。
睡觉前不能吃太饱,吃得差不多,宋时琛移开盘子,放到桌面,卷起两边衣袖,大掌覆在宋奶奶的胳膊上按摩。
躺了许久,身体上的肌肉僵硬,请的护工有时也要忙别的事,没怎么注意到,大掌力度适中,在上面来回按摩,松松僵硬的肌肉。
嗓音淡淡安慰某个胡思乱想的人,“别多想,有空来看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早已习惯宋时琛的张口而来的胡话,这套对于宋奶奶来说,依然管用,沉默半响,才开口,一眼看穿。
“刚从宋家回来呀,没猜错的话,又跟你爸闹得不愉快。”
宋时琛没有否认,继续手上按摩的动作,淡淡回应,“嗯。”
很简单,一眼看出,每次从宋家出来,宋时琛心情一向不太好,一般会来她那,所以轻易猜到。
刚刚见到宋时琛,没能反应过来,被喜悦冲昏头脑,现在冷静下来细想,确实能猜想一二。
“你们俩呀,原本是父子,现在搞得像仇人似的,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你们关系变好。”
说罢,宋奶奶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吵起来,不管是什么也好,倒也不是她愿意看到。
宋时琛哪都好,就是脾气太倔强,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当初不顾家里的反对,义无反顾走上学法的道路。
这可把家里几个话事人气得不清,要不是她拦住,恐怕当时早就家法伺候,打个半死,最后被赶出家门。
底下悄悄问他为什么执着于当律师,这家伙死活不肯说,嘴巴像粘上胶水,硬是撬不开。
这犟脾气也不知随了谁,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孙子,夹在中间难做人,许多事不方便出面。
宋时琛默然,不否认与宋绍堂不是一天两天能好,日积月累形成这般地步。
这话确实不能在宋奶奶面前直说,老人家身体不好,经不得一丝刺激。
气氛一度微妙,两人沉默不语,沉浸在这事中,为了缓和氛围,于是宋奶奶主动开口。
“不开心的事咱们别提,影响心情,跟奶奶说说心里话,某人好久没来,憋了一肚子话,不知道找谁说,我这个心快憋出病。”
“挺生龙活虎,哪有病,倒是说说。”宋时琛起身将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到一旁坐下。
倒是挺好奇宋奶奶会说些什么,无非是家长里短,在医院发生的趣事。
谁料到下一秒语出惊人,“啥时候带个曾孙回来让奶奶抱抱?”
说起这个,浑身来劲,眼里扬起一抹亮光,里面满满期待,似乎真的有这回事。
宋时琛“……”
这波反转始料未及,明显愣住,差点没把他呛到,神情开始有变化,眸子扬起一抹错愕。
随即脸色如常,“不是憋出病,是胡思乱想,梦里什么都有。”
宋奶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心知肚明宋时琛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怎么会有曾孙,不过是旁敲一下。
这小子还真一点也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平时聪明的人,一碰到爱情的事变成了感情白痴。
还不是因为前些天跟隔壁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