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头晕目眩地站稳脚跟,看着眼前忽如其来的一幕,愣住了。
刚才陈大成强加于他的灵力已然不能将他的身体定住,一把握住了腰间的二刃青锋,身体紧绷。
到底搞什么鬼?
此处不是刚才的洞中,却是一处他从未来过的地方。
一座巍峨的雪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身上似乎还能感受到来自初雪的那股清凉,清风拂过,鼻息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眼前是一个湖泊,深蓝色的湖水如同一面明镜,倒映着蓝天白云。
风过的时候,荡漾起微微的波澜,湖岸边上,一块巨大的,黝黑的石头,不断地被涌起的湖水啪嗒,哗哗的声音让易尘感觉心中某一处柔软的地方不断被抚慰,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旁边还有一处小小的木质房屋,木屋外面是个小石桌,三面围绕三个石凳,看似准备给人坐着歇息。
在这一片草地之上,这个木屋显得如此孤单却和谐,似乎这一切都是浑然天成的。这个地方,他在哪里见过?
和老道?不,没有过,他可以肯定从小到大没有走过这里。
似乎是在梦中?
自己洗髓那日?对!他见过此处。心中杂乱的念头扑来,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
这时候从脚底下传出一声嘶哑的怒骂:“小子,抬一抬你的臭脚!”
易尘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吓了一跳,赫然看到脚下踩着一具身体,长发披肩,中等身材,若不是手足俱全,他觉得此人应该就是陈大成?
赶紧迈步从那人背上跃开,警惕地看着匍匐在地的那人歇了口气,手撑着草地爬了起来,双手撩开散乱的长发。满脸都是泥泞草地上沾染的土屑与草碎。
呸呸地呸了一阵后,木愣愣地看了半晌天,又看了半晌地,抬了脚步转了几圈,围着中间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易尘上下打量,捏着下巴思索半天。
最终一个忍不住,突然扑到了易尘身上,从他领口扒拉着什么。
易尘双手立即将他扯开,不想这陈大成看似五十多岁,实则已经过了百岁不知多少年的老人家如此老当益壮,竟然没有推开。
他一把扯开易尘的领口,看着易尘贴身带着的一枚银戒子,眼睛睁得老大,易尘都担心他将眼珠子蹦出来。
抬起头哈哈大笑:“此等机缘,没想到让我陈大成碰到了。”
果真是陈大成?
身体完整的陈大成如同宝贝一般看着易尘,丝毫没有在意刚才他踩着自己的一幕。
那陈大成以往一向沉稳,但是缺手断脚地在洞中困了十几年,如今一日得了自由,便如同一只脱了缰的野蛮一般,在草地上撒起欢来。
他疯狂地流泪,疯狂的大笑,甚至在草地上腾空跃起,舒展着四肢,感受足下生风的感觉,他又趴在地上,用手去触摸青草,似乎是在感受生命里的迸发。
一阵疯狂之后,他像魔怔了一样,忽然站直身子,抚平身上发皱的长袍,绑起披散的长发,从上到下整理了一番仪容,之后面对着易尘站好,深深一礼拜下:
“陈某虽不知公子身世到底为何人,但今日在这般若戒中,重塑新身,便是再生之恩,之后陈某愿意以戒中灵为职,希望易公子能应允我这不情之请。”
易尘听完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他明白,所有的一切俱是因为自己身上带着的这个银戒子,但是什么戒中灵之类的,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正在困惑与为难之时,忽然天空一道白光闪过,轰轰隆隆的一阵风声之后,不然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草地上。一成诧异地看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不染。
不染四足踏地,一落到草地上便有一道白光将其全身遮了个严严实实。
当那道白光逐渐消散与天地之间,眼前的猫已然不见,而是一位长身玉立的男子,看不清年岁,只是一头白发颇为耀眼,在阳光底下泛着光泽,极为醒目,手中一把折扇装模作样的扇着风,让他的银发更加显得飘逸。
修长的身子一身洁白的长袍,看着易尘一脸呆滞的望着自己,面色阴冷咬牙切齿:“你小子,终于将这般若戒打开了,老子在外面漂泊了将近十年,不知道有多辛苦,终于能够回家了!”
易尘张大嘴巴,诧异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问出一个自己都觉得荒唐的问题:“敢为这位先生,你把我的猫弄去了哪里?”
对面男子手中的折扇啪嗒一声合起,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易尘许久,用折扇挠挠头,感觉很是令他头痛:“你竟然还不知道我是谁?老子白陪了你这么久,还四处探寻灵石给你,同床共枕十几载,你这个”
易尘汗颜,想让他闭嘴,若是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不染,但他还是很郁闷地问道:“你竟然是个男人!”
不染咬牙切齿道:“你和那白痴云逸,难道连猫的公母都分不清的吗?若是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