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虽然很管用,但是不能留下一个人悲哀地活着。——仁志韵
我也不知道我是过了多久才醒来的,白花花的天花板让我意识到这里是治疗的地方,但是环顾四周只有我的话又不太可能确认这里是医院。
“……”喉咙好干…我有些费力地起身,把手撑在铁床边,打着葡萄糖的吊针在我的拇指上轻轻晃动一下子让我清醒,全身几乎都是痛意。
肩膀好酸腿好痛,旁边的柜子翻了翻,除了我的通讯手机还在什么都没有。我无能地哀叹,想给织田作打个电话确认人还在不在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咳咳!”喉咙撕裂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耳朵灵敏的察觉到门外的脚步声,我安静地扶着柜子看来人是谁。
“仁志小姐,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啊。好好休息吧,毕竟这里是港口的私人诊所环境还是很不错的。”看清楚来人的模样还有旁边跟着的金色萝莉我本来不太好的心情瞬间下跌了好几个度,但是喉咙的干裂却不能让我开口说话
“水…”我哑声艰难的挤出一个字可怜的望着森欧外,他也是按吩咐样叫爱丽丝给了我一杯水。冷水下肚,虽然感觉不是很好,但还是好了许多
“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参与进去…多么感动啊仁志小姐,好像叫小姐太生疏了,叫仁志君吧。”他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后眼神像盯着猎物的老鹰犀利的望着我。“但是,仁志君,尽管如此也都要管理好你的身体状态,而且低血糖还有三天超额劳动,你说我这个当首领的怎么当的。”
“我相信你过来不是只为了跟我讲这些事情。”我什么都没有遮掩地开口,我没有力气跟他像平时一样兜兜转转,他也只是灿笑下转生便走。
“我很高兴你当时给我留下的提议,仁志君。但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最好不要做过多无用的事。若你想来港口Mafia效命随时都欢迎”他留下这么一句话
那真是太荣幸了,我死都不会来的。
还有当时很高兴留下的提议是什么意思?在与医生的沟通下,我的手机也成功地换上了电池,我看着里面一片空白的电话记录和通讯列表,脑袋已经比什么时候都要发冷和眩晕
我…什么时候的事…
我拉下吊针不管那块集中在大拇指的淤血,但是我平时的外套夺门而出,我清楚要去哪里,我要去的地方也一定会有织田作的身影。
……
那家咖喱店的门还开着,我走进去时里面一片狼藉还有流淌着鲜血的店长,他死之前应该还在安稳地做着咖喱毕竟手里还拿着一个锅铲,但写满痛苦与惊愕的脸上早已丧失了当时的生气。
可是看到这一幕又该如何去形容我现在的表情呢……伤心,悲痛,婉惜…我好像都没有表现出来,我只是哑着嗓子张开了口,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外面面包车的响动伴随着楼上玻璃窗破开的声音相结合,我意识到不对跑出去查明情况却在快要接触到汽车的那一刻被火药与震慑的威力炸开,我感觉到有人拉开了我,是织田作。
……我该对他说些什么好?我看到他跪爬在沾满泥尘与火药的水泥地,脸上痛苦的表情和颤抖着的双手,还有他呐喊着的声音。
悲剧与绝望,我庞尔间仿诺听到他身为小说家的梦想所破灭的声音。
可是我知道他并没有失去写小说的[资格]
任何人都可以写小说,哪怕是双手满是恶人血液的罪犯…
“织田作…没有关系,会好起来的,你还能去写小说。”我也不清楚他有没有听到,但我也如此开囗。虽然到此为止我什么都没有失去,我知道在我本身就充满羞耻的人生不需要朋友这一关系的人。
可是织田作…确切是我一直不需要的朋友。
我是在话剧场下的观众,看完了他充满悲剧而又温馨的一生,中途所谓的拯救与阻挡也无畏是给剧情上的推波助澜
“对不起…对不起。”我并没有说错什么,我确确实实地对不起织田作,但已经无关紧要。他的人生中我的戏码已经满了。
我想起在[书]中太宰治也曾对我说过
“这里是唯一一个能让织田作写小说的地方。”
那是他在落地窗前第一次和[我]吐露出关于书的内容。
尽管身为所谓“变量”的我在努力的改变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过了许久,织田作重新站起身离开…我想跟上去,但有股无形的力,把我一次一次地推开
“韵……”他停下了脚步转身向我看去,我迷茫的对上了他的视线后再次迈开步向他走去,这一次我很适当的离他有一尺的距离。
请不要再将我推开……
这次是他向我走近,我凌乱的黑色外套被他折翻整齐,扣上扣子遮住了我在里面的蓝白条纹病服,我安静的站在那里随他摆正
“去帮我买份咖喱吧,哪里的都可以。”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