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芙蓉的头被她按在栅栏上,根本不敢睁开眼睛看看前头被折磨的女子到底是谁。
而那个女子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意识竟还是清醒的。
在见到温玉雪和温芙蓉之后,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将整个捆绑着四肢的链条都抖动得哗哗作响。
温芙蓉不敢看,但温玉雪却看清了此人是谁!
她的心中说不出的惊骇。
喉头轻轻动了动,也唤出此人的名字来:“秦若雪……竟是你?!”
这话说出口,那人身体的抖动就越发强烈。
温芙蓉这才不可置信地将眼神落在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身上,怎么都没看出来,此人会是之前那个在祁家将她压得抬不起来头的秦若雪!
“真不愧是相国大人瞧中的女子啊!”
元音公主倒是不吝啬自己对温玉雪的夸奖:“你的眼神果然毒辣,这样都能看得出秦若雪的身份,连本宫都要佩服你了!”
温玉雪其实并不喜欢秦若雪,当日撮合她和祁紫俊也是因为觉得这秦若雪为人张狂,正好送她去祁家,让祁家众人相互磋磨。
只是秦若雪人虽不好,却也已经因为元音公主被祁紫俊休了妻。
竟还要落得这个下场,狮子啊是元音公主太过狠毒的缘故。
可与温玉雪的想法不同,听闻此人是秦若雪之后,温芙蓉是害怕也忘了,小心也忘了。
“哈!”
她的脸仍旧贴在栅栏上,只不过这一次是心甘情愿。
她盯着秦若雪的眼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疯狂:“原来是你秦若雪啊?你竟也有这样的一天?真是老天有眼,让我看到了你这个模样!当日你在祁家欺负我的时候,大概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日吧?如今是风水轮流转,哈哈哈,看着这样的你,实在是让我觉得痛快极了!”
元音公主看她如此,也放开了她。
而温芙蓉竟更加笑得前仰后合起来:“如今看来,公主殿下可真是妾身的福星!叫这个秦若雪再不能猖狂,不能天天以自己正妻的名头来欺负妾身。妾身真要多谢公主殿下,为妾身做主呢!”
“不必客气。”
元音公主似乎就喜欢这种被人吹捧的感觉,越发洋洋得意了起来:“谁叫这个秦氏,整日都要缠着祁家二郎呢?是本宫瞧中的人,之前给秦氏脸面,还说大家好聚好散,一封和离书就罢了。谁知她不仅不领情,还将本宫派去姜州的人痛骂一顿。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祁家还有这样的事情?
看样子温玉雪离开姜州之后,还错过了许多祁家的“好事”。
如此想来,祁家的那点儿家底子,能在灾情之中一直存活下来,还能入京甚至成为二殿下的门客,只怕少不了这位元音公主殿下的帮忙吧?
只是元音公主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祁紫俊,还和他如此情根深种的呢?
只怕连温芙蓉都不知道吧?
这么想着,温玉雪也走向了元音公主,已不忍再看牢房中的秦若雪:“殿下今日叫我和芙蓉过来,就是为了看看秦若雪?”
元音公主示意她们二人坐下,还专门叫人拿了茶点来:“是呀。毕竟你们二人,曾经都和二郎生过情愫。”
她对温玉雪一笑:“不过现在本宫对你可放心的很。看到你和相国大人如此情深义重,也只是来叫你凑个热闹。”
这话其实等同于对温芙蓉所说。
温芙蓉即刻紧张起来:“妾身与秦氏自然不同,还请公主殿下放心。妾身的心思单纯,只想永远伺候在我家爷的身边。日后若是能伺候在公主殿下身边,也是妾身的福气!”
怪不得她能讨好元音公主。
这样的话是秦若雪说不出的,也是上一世的温玉雪说不出的。
元音公主被温芙蓉哄得笑出声来:“好好好,怪不得二郎总说,你的性子温顺。不像是这个秦氏,当日本宫要她与二郎和离,她竟说难道以为本宫是公主就能为所欲为了吗?本宫就让她知道,没错呀,本宫是公主,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知她如今的心中,可有后悔?”
温玉雪分明看到,从秦若雪的脸颊滑落一行血泪。
温玉雪觉得她后悔的大概不是违抗了元音公主的意思,而是后悔自己嫁给了祁紫俊吧?
元音公主靠在宫女给她送来的软椅上,得意洋洋道:“本宫今儿还拿了些新鲜玩意儿过来。给秦氏送进去吧,想来她会觉得有趣儿的。”
两边的宫女上前,将手中袋子里的东西往牢房中一倒——
“啊!”
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之后,温芙蓉先发出一声惊叫:袋子里装着的东西,竟都是些蛇虫鼠蚁一类的玩意儿。也不知饿了多少天,被倒入牢房中见了血之后,就顺着血迹往秦若雪的身上爬去!
秦若雪流着血泪的眼中生出惊恐,身体的颤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