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祁家人要在宗祠给温玉雪一个下马威,她利索处置了温家老二,还要出钱修缮宗祠,谁还敢再为难?
祁承星总算顺利地拉着温玉雪的手,将她的名字添在了自己的名字旁。
温玉雪的心中,竟微微泛起波澜——从此往后,他们的名字便无相隔。
但愿能一如今朝,夫妇同心。
——
说是新婚,不管祁承星还是温玉雪,半日得闲的功夫也没有。
虽得了举子之名,新婚第二日开始,祁承星便又去书院了。
与祁紫俊到处结交名士书友不同,祁承星一门心思扑在读书上。
温玉雪欣赏他的用功自不会阻拦,何况她这里也有许多事情要办:再过一日,温芙蓉就该进门了。
祁刘氏瞧不上温家商贾,更不喜温芙蓉的庶出身份,所以处处节省,比上一世迎娶温玉雪的时候还有过之无不及。
温家蒋姨娘那边,三番两次地来问温玉雪要添置。今日是婚服要做新的,明日是嫁妆箱子要换金丝木的。一趟一趟温玉雪一一应承,惹得姜州城人人都说她这做长姐的比母亲还宠着温芙蓉。
直到温芙蓉入祁府的前一日夜——
祁承星从书院回家,发现温玉雪还没歇下。
她一向睡得早,今日却合衣坐在院中,连发间装饰都未摘下,温温柔柔地迎了祁承星回来:“这两日在书院总待到这么晚,可吃饭了?”
祁承星知道她有事,却没有多问:“吃过了。过两日三殿下要微服来姜州城,他与老师相识多年,所以这两日帮老师整理他要的东西,回来自晚,你不必等我。”
说完,他又觉得最后那句话多余。
昨儿也是这么晚回来的,温玉雪就已经睡下,何时等过他?
温玉雪没想到,祁承星这么早就将自己和三殿下相识的事情告诉她了。
“铛铛铛!”
她还要说些什么,忽而就被外头的嘈杂锣声打断了。
祁承星耳尖,第一时间辨别出:“是潜火锣声,有人家着火了!”
他们二人匆匆走出府门,发觉人群朝着西边而去。
去救火的人见到温玉雪,急得跳脚:“是你温家走水了!快去救火啊!”
温玉雪忽而慌乱起来,拉着祁承星往温家跑。
祁承星看温玉雪着急,脚步却不紧不慢,忽而一笑:“夫人可慢些,当心崴脚。”
二人抵达温家之时,温家的半个院子都烧没了,火势红了姜州城西的半边天,门口坐着浑身烟尘狼狈不堪的蒋姨娘和温芙蓉。
一见温玉雪,温芙蓉就嚎啕大哭:“姐姐,完了!我和娘的院子全完了!所有东西都烧没了!明日我还要出嫁,这可怎么办啊?!”
蒋姨娘和温芙蓉不同,她扑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温玉雪,气得目龇欲裂:“火是你放的对不对?只有我和芙蓉的院子烧了,偏偏你母亲和你的院子安然无恙,是你做的吧?”
“姨娘怎么说这样的话?”
当着周围救火百姓们的面,温玉雪的眼眶倏然红了,委屈得声音都颤抖起来:“姨娘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何要烧了自己的家?当初父亲和母亲一手把温家老宅修缮建立到如今的地步,难道容易?”
连祁承星都上前,挡在了温玉雪的跟前儿:“明日便是妹妹入祁家的日子,阿雪处处关照,送了那么多东西回温家。若姨娘说是她动手烧屋,她又为何要送那么多嫁妆给妹妹,岂不是连自己的东西也一起烧干净了?”
“说的不错!”周围有人替温玉雪打抱不平,“温家大姑娘向来宠爱妹妹。姨娘就算生气东西被烧了,也不好推到大姑娘的头上吧?”
更有人附和:“估计是想问大姑娘再要些东西。一个庶女做妾室罢了,三番两次地要的东西比嫡女还多,大姑娘次次都给,没想到蒋姨娘还这般恬不知耻!”
一时间,蒋姨娘被千夫所指,不敢再多开口。
与此同时,潜火队的人,也从院子里抓了个人出来:“抓到了!她正要逃跑,我们在她的身上查到了火油和火折子,就是她做的!”
看清那人模样,温芙蓉朝着她就扑了过去:“景兰?!竟是你这个贱蹄子!你要毁了我的婚事不成?!”
还好周围有人拦着温芙蓉,景兰抬起头眼中恨意十足:“那一日分明是二姑娘叫我去大姑娘的房中毁了她的嫁衣,我没做成,你就将我关起来七八日不给水米!你不让我好过,我难道会放过你吗?!”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纷纷指责温芙蓉不知好歹,竟要陷害温玉雪大婚。
“不!不要听她胡说!”温芙蓉没想到这件事还有牵扯,慌乱解释,“她是大姐姐身边的丫鬟,我怎么可能指使她?!”
还是温玉雪上前拉起温芙蓉的手,眼中带了几分凄然“大度”替温芙蓉解释:“多谢诸位关怀,芙蓉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