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音公主被杀这件事,终还是在下午时分传遍了整个京中。
宫中与京中,皆引起轩然大波。
温玉雪听闻太后震怒,当时就亲自召了温芙蓉入宫,而后给她施了一场大刑。
但或许打死温芙蓉,并不能能让皇后娘娘解气。
于是她让人将温芙蓉关入天牢之中,等待温芙蓉的,将是更加残酷的命运。
而这一切,并没有波及到温家,甚至连祁家都没有被影响。
温玉雪也一如既往地在家中养胎,偶尔和京中那些待她还不错的夫人姑娘们聚一聚。
她感觉得到,人人都想打听温芙蓉的事情,但她的确没有什么好说。
本以为这事儿,就由温芙蓉一人承担下来了。
没想到就在春闱要结束的前一日,宫中突然来了太后懿旨。
说让温玉雪入宫觐见。
旨意是太后身边的总管公公亲自来相国府宣读的,他虽看着和善,但温玉雪的心中总是不安。
她没有立刻接旨,只是抬眸疑惑地看向那总管公公:“太后娘娘怎么会突然召见我?不知公公可否教教我,入宫之后该如何应对?”
与此同时,晴彩也塞了银子在这总管公公的手里。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总管公公收了银子,眸色才看着温和些:“说实话,咱家也不太清楚太后她老人家这次召见夫人的理由。但咱家觉得,不会是为了元音公主的事情。毕竟京中人人都知道,那温氏早就被温家驱逐,和祁家也没有什么关系。太后娘娘还是体恤祁家,体恤相国大人的。”
若是从前,温玉雪定不会犹豫。
可现在……
她低头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腹部:“明日春闱就彻底结束,我家相国大人也就回府了。不如到时我同他一起入宫拜会太后娘娘,方才显得我们夫妇二人诚心如何?”
这总管公公却叹息一声:“相国夫人,若真能推辞,太后娘娘该下口谕,而不是直接懿旨请您入宫。但既然是懿旨,就证明这事儿早晚皇上会知道。所以您放心进宫,皇上重用相国大人,也有提拔温氏为皇商之意。太后娘娘,不会太过为难您的。”
有他这话,温玉雪才能稍稍安心。
看样子,温玉雪也没法推脱,只能和总管公公一起往宫中而去。
——
轿撵路过京中的各个街道的时候,温玉雪看到的是所有人对春闱的期盼。
明日春闱结束,不知多少学子们的结局就要揭晓。
而这些学子的身后,还牵绊着千千万万的家庭,和守着他们等着他们回家的人。
连常年身在宫中的总管公公,都不由赞叹:“太后娘娘常说,春闱是改变那些学子们的命运的唯一机会。若是相国大人也是正经春闱入仕,如今这位置自然做得更轻松些。夫人在姜州就跟着相国大人了,可也觉得他的才学比起这些学子都不遑多让?”
不知这是不是试探,温玉雪回答的话,显得格外小心:“他是我夫君,在我心中自然处处都是最好的。不过我一个只知商贾的妇道人家,不知什么春闱大事。平日只听夫君说起忠君爱国之事。才学我不知,但若比起忠君爱国这四个字,我想我的夫君祁承星,是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的。”
这回答很巧妙。
让总管公公都连连点头:“说的是啊,相国大人的确忠君爱国。不过太后觉得,皇上也不该因为相国大人的能干,就太过偏重你们相国府。就说这皇商之事,天下多少商贾都抢破了头的,他竟要给夫人你们温家。太后娘娘觉得,温家不大镇得住京都这些商户,夫人以为呢?”
这件事,一定是试探!
而且温玉雪知道,之前的皇商会长虽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但其实和太后之间的利益勾连也不少。
太后当然希望,这空出来的皇商人选会是她母家的人,绝不是轻易放到温玉雪手中。
温玉雪一改方才谦厚的模样,反而挺直腰杆抬起头来。
她笑着看向总管公公:“若说起商贾之道,这天下商人的最终目标,都是入京都,做皇商。我温家自然也不例外,从来以此为目标,和善行商,诚信经营的。”
她的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就说姜州,也算是朝中商贾最盛之地。只要我们姜州出身的商人,便没有不会做生意的。如今京中皇商商会,三分之一的商贾都是从姜州走出来,或者在姜州打拼过的。我温家乃是姜州首富,这名头听着响亮,自然也不是个虚名。”
她叹息一声:“可惜世人待女子行商,总是有些偏见。我温家的底子深厚,本早就能入京都做皇商。若我父亲还在世,怕也不会拖这么多年。不过是因为我一个女子掌家,才处处受人掣肘。”
她从不主动夸耀,但也不允许旁人看不到温家的作为:“我想这一次皇上允我温家做皇商,也是因为我温家值得。去年蝗灾,若没有我温家和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