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雪站在门口,心下生出厌烦来。
自怀了身孕之后,她便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孩子。
虽对元音公主也想报仇,但总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听大夫说,母子连心。
她不想自己的仇恨之心,影响到腹中的孩子。
所以此刻才能容忍元音公主这般,她不想进门。
元音公主却转头看向温玉雪这边,眼中生出笑意来:“夫人来了,怎么只站在门口不进门呀?若相国哥哥知道了,定是要怪罪本宫对夫人照顾不周的!”
眼中纯净甜美的笑,就像是她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
她甚至主动站起身,拉着温玉雪走进祁家的正厅:“今日本来实在不该叨扰夫人的。不过毕竟是祁家的事情,夫人是祁家的大嫂,也盼着你来给本宫做主呢!”
她一而再再而三如此,让温玉雪面对她时,连脸上的笑容都无法保持,眸色冷淡:“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自然有皇上为你撑腰,我能为你来做什么主?殿下可别折煞我了!”
也许是因为在祁承星临走前,警告过元音公主。
此刻她虽眼露不快,但还是对温玉雪客客气气:“容我也叫你一声嫂嫂。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如今还没进门就被欺负了,嫂嫂可不是要给我做主?”
说话时,温芙蓉已经带着祁紫俊后院里,这些日子有名分也好无名分也罢的那些女子们鱼贯而出。
温玉雪粗略数了数,竟是有十二人!
大多年轻貌美,妩媚动人。
甚至有几个颇有几分倾城之色,看样子果然是那些想送礼的人精心挑选了来的。
若是从前,温芙蓉是绝不会让这些人出现在祁紫俊的面前的。
而她此刻,却是一副面无表情,毫不在意的样子,半点儿不像是从前的她。
连元音公主见到她这副模样,似也觉得无趣。
她十分不耐烦地对温芙蓉摆了摆手:“去,给本宫烧一壶水来。”
温芙蓉竟真的对元音公主行了礼,然后规规矩矩地去后头烧水。
祁刘氏又上前来谄媚一笑地解释:“她最近就是这般模样,听话得很。殿下放心,待你日后招了我家儿做驸马,这温氏定给你们二人当牛做马!”
元音公主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了前头的那些女子身上。
她随手指了指,语气森冷:“你们其中,未被收房,但已给了二爷的,都站出来让本宫瞧瞧。”
这些女子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逆。
站出来了六人,都是丫鬟装扮。
“抬起头来。”
元音公主的视线,在她们的脸上一个个扫过:“本宫瞧瞧,你们都是些美人儿啊。窝在祁家连妾都做不上,顶多算是个不光彩的通房,难不成就没想过要走?”
连温玉雪都瞧不出,她是希望她们走,还是想她们别走?
其中看上去还算老实的三个丫鬟,主动站出来跪在元音公主跟前儿:“奴婢们愿离开祁府,求殿下成全!”
“哦?”
元音公主指了指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大些的女子:“既是为奴,想来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在祁府虽是通房,也好歹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日后说不定还能抬了妾室,你们却要走?”
那女子战战兢兢地拉着身旁之人,对元音公主回话:“奴与妹妹,都是被人送来祁家的。原是不想做通房与妾室的。求殿下成全,放奴与妹妹回乡。奴与妹妹日后绝不会再踏足京城,也不敢对二爷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的语气和表情都认真,元音公主的眼底也生出几分无趣的乏味:“罢了。你们若真心如此,本宫成全你们就是!”
温玉雪也上前,对祁刘氏笑道:“她们二人的身契给我吧。正好我姜州的染坊如今缺人手,看她们两个人的手都修长细巧,适合去做染布的活计。婆母只管开个价,我送她们去姜州。”
元音不快的目光看了一眼温玉雪,温玉雪只当不知。
她不相信元音的性子能这么轻易放了这两个女子,不如自己就当做做好事。
祁刘氏也不知该如何,看了看元音没反对,还是双手将这两个女子的身契给了温玉雪:“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左右也是旁人送来的,你拿去使唤就是。”
不是她不想要钱,而是她不敢。
处置了这两个女子,元音公主才看向其他人:“你们这些不愿走的,就到公主府来伺候本宫吧。”
去了公主府,可还有活路?
温玉雪看到这些女子的眼中,或是欣喜或是担忧,却无一人知晓自己往后的命运会如何。
处置了这几个丫头,温芙蓉也从后头提着烧开了的热水而来。
元音公主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霎时又冷了下来:“谁让你用帕子的?谁知你们府中这帕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