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只停落短短须臾后再迭起的下一场秋雨在次日又飘零将近一白日,至申时末刻方停歇,未再有着下下场秋雨还继续淅淅沥沥飞扬不停。
阳晖,悄然自云层之内绽放而出,绚烂了申时之际的高空,映现霞光。
正街上,再有一衙役踉跄步伐急至,衙役满身满脸殷红,血色糊着面上都瞧不清了样貌,拉扯过守着府衙外的衙役,只来得及一声姑爷出事,人便栽倒台阶下,昏厥过去。
本已回去冷静坐等府衙后堂自个卧房的云槿姝,蹭的一下自凳上站起,只茴香言及那衙役满身满脸血色,云槿姝顿觉自个心被狠狠揪起。
“咋滴还没个动静,胖女郎不是宝贝她那郎君的很,时时都粘着身旁,怎现在郎君出事了,还稳着呢!”
两个挑担子买卖到正街上的走商贩子,担子货物摆府衙外拐角巷道旁,嘴里喊着买货喽,眼珠却半点没落自个货物上,就紧盯着府衙门口。
獐头鼠目,贼眉鼠眼。
久盯不见有人出来,更别说云槿姝身影,一人耐不住性子的急慌起。
再把胖女郎弄不出府,他们下场是比那满身满脸血色恐怖不知何等地步。
“咋整,人再不出来,要不俺们进去悄咪咪给绑了。”
久等还不见人影,出起这馊主意来。
一旁另一个贩子听这话,差点一糙巴掌呼过去。
府衙是那么好进去的,还绑人出来,要能这么干着,爷早就动手去了,还需要他们抓耳挠腮费尽这心思,且就胖女郎那体型,能随便抬出去?
“俺他娘滴,这脑子里除了装小娘们咋就再憋不出个别的呢!这可咋整。”
就差能薅了满脑袋头发,这两贩子也愣是再想不出还能有个啥馊主意能把云槿姝引出西巷府,肩膀突地被人拍着一下,前头说话那贩子不耐烦挥开去,一旁另一贩子却直了个愣住神,而后担子不要了就要撒开脚丫子,已有官刀横他脖颈上来。
明晃晃的锋利刺入眸底,前头挥手那贩子也反应过来,人也还没抬起脚,被后面人一脚踹出去,狠狠摔在了府衙正街上,趴了个狗吃屎。
眼底印出一双官靴,趴倒的贩子鼠眼之内本能浮现出被官府给抓包的胆怯神情。
刀横脖颈处的那贩子倒是反应亦如他最初那般快,膝盖扑通一下砸地,一脸平头百姓对知府大老爷的惶恐敬畏,以及他不明所以知府大老爷为何如此逮着他们的恐慌姿态。
“大老爷饶命,饶命呀,小人不知做了什么……”
“砰……”
贩子没有喊完整个无辜来,又两名衙役大力一把,本被搀扶进去那名满身满脸血色昏厥的报信衙役被摔在两个贩子眼前,云知府未多言只字片语,已瞧着两贩子再变的神色。
当即着衙役将两贩子拿下,连同那名昏厥的报信衙役一同给架起来,押着这三人步履沉稳至西街巷而去。
一路之上,百姓们瞧之,虽不晓出何事,但瞧之云知府去往之地西街巷,西巷府的富人街,加之日前王家和赌堂堂子哥一起抬王怡柔尸身至府衙那一遭事儿,百姓们一个个心里头已是有些门清儿,再听之刚刚有经过府衙前的百姓们多言一二:
两个挑担贩子虽挑着担子买着货,然那两副嘴脸,贼眉鼠眼,一瞧就不是好货色,专盯着府衙看,还不时交头接耳,虽没听见声,但只瞅着那时不时提溜转的两双眼珠儿,都能瞅出来必然没打啥好主意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