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言宅,宅门上贴封条,三月早过,封条已破损,虽未曾为风吹落,边角却耷拉飘摇,其色泽也泛白,封条之上墨迹风干不显著,县衙捕头未撕下封条,直接大手按上宅门大力一出,连带封条一起将门推开。
“咯吱……”
宅门三月未开,此时推开,声音些许刺耳,连带起一股霉味袭入鼻息,捕头挥手三下五除二挥开霉味,刚欲作请云冠玉入言宅,云冠玉已跨过门槛,在些许霉味中入宅内。
一时,县衙捕头一脸诧异,瞧之这位州府大人可并不像他们这些不讲究之人,倒不曾想,他瞧差眼着。
心中诧异也就一瞬,县衙捕头两跨步跟随云冠玉之后,亦入言宅内。
即便只为云河县大户,然其宅邸之精致富庶,只宅院之大,占据华阳街一条巷道内,整一条巷道皆乃言宅,宅院内亭台水榭、阁楼参差,已观之言家未曾出事之前乃何等风光,比之一般州府大户亦不遑多让。
平铺路上的石砖,有杂草自石板缝隙之内生长,石砖却未有半条裂缝,乃是上好青石地砖,大小皆一致。
“铛啷……”
入言宅后,云冠玉令身后衙役捕快四下分开搜寻,让县衙捕头带他至堂内,走过青石砖路,穿过堂屋廊道,刚脚踏廊道外阶台下,耳畔传来一声兵器碰撞之声,来自前方。
早已查封三月之久言宅,何来会发出如此声响,此乃刀刃碰撞之声。
后堂有人在交手。
且听之声响,对战之人武功皆不弱。
立时,脚尖点地,云冠玉跃起身,飞踩上前方垂花门顶,纵身一跃不见其身影,县衙捕头大惊,他未曾听见什么,但见之云冠玉极速飞纵而去,也晓这位州府大人必然是发现着什么,忙招呼他身后跟随一名捕快速唤其他人来,自个快步跟上。
后堂,言宅祠堂门前,宽阔院中,一红一墨两道身影,再一次刀剑相撞,兵刃相接,电光火石闪现眼底,再一脚一掌相击,内劲横扫墙角生长野草哗哗,一红一墨皆后退。
红衣女子一个后空翻,衣裙自空中飘摇落地,左脚尖猛踩踏青石地砖,方停住身。
墨袍男子后滑半步,右脚跟大力踩踏地砖,亦止步。
上好青石地砖被踩踏出两道裂纹,两人未曾有歇息一刹,再次交锋起,刀剑再次相撞,红衣蹁跹墨袍大作,院中大战不歇,刀剑之气溢出,呼刮过面皮上,都觉面皮颤动。
这两人在此对战,祠堂堂前柱上捆绑一人,那人一身麻衣,口中塞布,被五花大绑堂柱上难以动弹半分,只一双眼斜视,瞧之对战两人,后背绑起双手悄然扭转,试图在院中两人未曾注意之下挣脱来束缚。
云冠玉前来,院中情形皆入他眸底,目光落大战两人身上,眼角顿眯一下,带动左眼角泪痣随之而动。
景琛手中长刀瞧之轻便,却有千斤之坠之势,一刀砍下,冷泠细剑格挡,虎口发麻震出血色,眉黛冷凝,再次后退去半步,她方停稳身形。
“再不束手就擒,莫怪景某刀下不留人。”
刀刃指冷泠,景琛放言。
“抓我者,凭何信你。”
冰霜之色,带着江湖女子警惕之心,脚踢裙摆起,一把扯下一节衣锻将剑柄连同右手缠绕一起,冷泠再握紧手中细剑,想抓她,便凭本事。
“景大人……”
县衙捕头随后至,他于三月之前抓捕言家长子之时曾跟随协助过景琛,识得景琛,此刻一见景琛与一红衣女子交战,当即如此一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