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在后山找到满是血，盘起来战栗不止的白龙，它头上的角已经撞断在了两边。

“你在做什么啊？”叶霓衣靠近，手止不住的颤抖，她抬手摸上白龙血淋漓的伤。

断口处，还在不断往外流血，叶霓衣给白龙止血止了半天才堪堪止住。

【恭喜宿主，任务】

“滚——”

【】良久，系统才继续道，【后面所有的任务都是与叶云君有关，不要太感情用事了，若是连他断角你都接受不了，那之后的任务——】

“我叫你滚。”

叶霓衣眼眶酸涩，他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叶云君逐渐恢复人身，他捧起自己断掉的角，颤抖地拿给叶霓衣，声音因为剧痛而变得破碎，表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师尊我角”

叶霓衣抱住痛晕过去的他，手不断抚过他断口处，眼中满是迷茫，似梦呓般喃喃，“何必呢？何必呢？”

叶霓衣撑起结界，借用这山间的灵气为叶云君疗伤，‘无解因’感因果而生，集天地灵气，所以没有什么能比自然的灵力更能帮助他恢复得更快了。

似梦似幻的山间，叶霓衣似乎看到了识海中存在的那个女孩。

“你——”女孩有些犹豫地开口问，“想起来了？”

叶霓衣望着昏睡的叶云君，不点头也不摇头，喃喃自语道：“明明把他记忆全抹了的。”

女孩了然于心，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消失在原地，准确来说是重新进入叶霓衣的识海之中。

【滋滋！】

脑海中重新出现系统的声音，叶霓衣了当问道：“你是谁？”

【】系统，【你不需要知道，好好完成任务，你就能活下来。】

“若我不呢！”

【你会死的！】

“以命换命这种，我宁愿死。”

【到底是因为以命换命，你不愿；还是因为换的是叶云君的命，你才不愿。你自己心里清楚。】

叶霓衣沉默一会儿，仔细想了一番，

“说实话吧！我自觉不算圣人，若真的有活命的机会我定然会抓住。”

“但要是用别人性命来换，我会思量一番，”

“我在想要那个人是好人，我换了他的命不就是罪人了嘛！若那个人是坏人，我想用我的命换他的命又有何不可。”

叶霓衣话锋一转，“但是，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好人坏人，人会做好事，也会做坏事，我不能只通过一件事就断定好坏。”

“我要是真的让人来为我牺牲，我还要去仔细探查一番，他的过往，我会因为他的一件好事而感动，也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坏事而动怒。这样太费心神了，也太麻烦了。我讨厌麻烦。”

【他们死不死与你有何关系，你已经做得够多了，随便用一人性命换你命有何妨？】

“我会过意不去啊！”叶霓衣自然道，“我是人，有七情六欲，我会因为别人的牺牲而感动，从而产生愧疚，愧疚这种感情太复杂了。要是带着愧疚活下去，我会很难受的。”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竟有些哀求，【你！！！不要再任性了好吗！你知道你若不这么做，你会怎么样吗？】

“我知道。”

那个所谓的系统不再说话，良久，似是一阵叹息，系统出声，【随你吧！】

叶霓衣满意的点点头，她回头看着额头伤口逐渐好转的叶云君，也不知道这角还能不能接上去，要是接不上去，应该会长新的出来吧！

叶霓衣手轻轻触到叶云君额头，想要再次抹除他关于自己的一切记忆，手刚碰到叶云君额头，就被攥住。

叶云君目光如炬，他猛地扯过叶霓衣手腕，将她抱在自己怀中，“师尊，你要做什么？”

叶霓衣尬笑，“看看你的伤。”

“不信。”叶云君将头埋在叶霓衣肩膀上，“师尊，肯定在做坏事，上次就是。我才不信你。”

叶霓衣想起身，叶云君却越抱越紧，“师尊，不准做坏事。”

“我没有。”

叶霓衣将自己的手从他怀中抽出，叶云君抬头问道：“师尊，我的角呢？”

叶霓衣指了指旁边放着的一对断角，叶云君将它收好，见叶霓衣要起身，他又突然抱住，“师尊，我有点晕，你别走！”

他难受地靠在叶霓衣身上，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身，一点都不像头晕的样子。

“我不走，你先松开我。”

“不行，要是松开师尊，师尊可是会不见的。我不能松开。”说罢，将叶霓衣抱得更紧了些。

叶霓衣戳着他的腰，“放开，我不走。”

“真的吗？”叶云君抬头与她无声对视着，似要从她眼中辨认这话的真伪。

叶霓衣认真点点头，“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叶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