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乘回头看了江兰因一眼。
他的眼眸早就没有刚才的深情如水,已经变成了冷漠和疏离。
“本王几次三番去尚书府,江姑娘当真不知是为何吗?”
江兰因原本还伤心欲绝的神情,在这一刻僵住了。
回想起她和陆云乘的几次见面,几乎都是尚书府的邀约。
其中绝大部分还是她撺掇着祖父把人请来的。
陆云乘唯一一次的不请自来,是因为她对外借口自己身体不适
江兰因这才恍然想起,那日,苏青妤也在!
她恨恨看向陆云乘:“所以,你那日主动是尚书府见我,不是因为听说我生病了,而是担心我会为难她,是吗?”
“可你明明都已经和她和离了,为何还要”
“我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轮不到你来置喙。你若是还敢如今日这般对她伸出你这不干不净的手,就不要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
江兰因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陆云乘看。
“凌王殿下,您莫要忘记了,是因为我,祖父才愿意和你”
“江姑娘如果愿意,现在就可以回去和江尚书言明一切。本王向来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也相信江尚书定是不拘小节的人。”
守在门口的清风忍不住在心里轻嗤一声。
不是胡搅蛮缠之人?那也得分对谁吧?
对于苏姑娘,他家的主子岂止胡搅蛮缠?就差没把心掏出来塞给她了吧?
陆云乘带着清风离开后,江兰因失魂落魄地站在窗边。
直到陆云乘策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后,她才缓缓跌坐在椅子上。
只要想到今日过后她就要成为京城之中的笑柄了,她浑身就止不住的颤抖。
尤其是,如果让祖父知道了这件事情,该不知得有多么的生气。
而这一切,都拜苏青妤所赐!
这口气,她怎么能甘心这样咽下去?
“姑娘,您在凌王殿下身上已经付诸太多的心血了,老太爷前段时间就已经警告过您,让您收起这些心思的”
翠珠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姑娘的脸色,为了她好,只能咬牙继续道:
“姑娘是京城之中顶顶好的女子,何苦要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凌王这样不值得的人身上?”
“只要您愿意,京城之中多的是大把想要娶您的青年才俊”
“可我,只想嫁给他!”
江兰因发了狠似的看着翠珠,忽然自嘲一笑:
“你是同我一起长大的,自然知道陆云乘在我儿时就给我种下了非他不可的种子!”
“那时的他,是仅次于大皇子的优秀皇子。他白马驰骋、桀骜不驯,浑身上下都被光芒笼罩着,叫我怎能不为他驻足停留?”
“我自小就受着各种的严苛训练,琴棋书画上,更是从未有过半分的懈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和他一起站在大夏最高的位置上。”
“哪知他竟会断了腿,成了半个废物。江家啊,是不会将精力放在这样一个毫无希望、甚至是被陛下厌弃的皇子身上的。”
翠珠于心不忍道:“可是姑娘,您也能为此苦等了他六年啊”
江兰因冷冷一笑:“谁说这六年来我是在等他的?”
醉蛛意外:“难道难道不是吗?”
江兰因看向翠珠,眼中嘲讽之意十足:“我不过就是不甘心嫁给断腿的陆云乘,更加不甘心嫁给完全不如他的人,仅此而已。”
这些年来,江兰因实在是伪装得太好了,以至于连翠珠都没有能真正看透她。
“我是要嫁给他,但我更要成为大夏国最尊贵的女人。”
翠珠站在一旁,嘴唇轻轻动了动,终究没能把劝导的话说出口。
江兰因却因为今日的事情受了刺激,越发愤恨了。
“安王如今已经成废物了,齐王装傻这么多年,也不见得陛下对他真的有什么另眼相待之处,可见也是一个窝囊废。”
“我如今能选的,就只有陆云乘,也只能是陆云乘!”
“他不是对苏青妤情深似海吗?”
江兰因的眼眸就跟催了毒似的:“没关系,我总有办法让他死心的。”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她亲眼看到我母仪天下、看着她跪在我的脚边苦苦讨饶的样子!”
春日的夜已经比冬日暖和许多了。
可是苏青妤一到寒症发作的时候,依旧浑身寒凉颤抖不已。
好在明月去请了沈怀德,为避人耳目特意从后门进入了苏府。
沈怀德满目忧愁地给苏青妤用针,再一次缓解了她的寒症。
等苏青妤醒来后,他又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番。
苏青妤只是笑笑:“又欠沈大人一个人情了。”
沈怀德吹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