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青妤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总也想不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终于在穿过长廊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端着木盘的侍女。
也不知是苏青妤想得太过入迷,还是侍女太过毛手毛脚。总之两人撞到一起,于是木盘上的热汤几乎全部都泼到苏青妤身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王妃饶命啊!”
明月急着想要为自家主子擦拭,却被苏青妤抬手拦住了:“大氅厚重,汤水并未烫到我,不打紧的。”
江尚书似乎也反应过来,于是满脸愧疚:“让王妃受惊了,老臣实在”
苏青妤满不在乎地摆手:“我没事,江大人快让人起来吧!”
江尚书这才对着侍女没好气地骂道:“今日若非王妃心善,你以为夫人会绕过你?还不赶紧下去!”
侍女吓得魂不守舍:“多谢王妃,多谢老爷!”
在江尚书的引荐下,苏青妤见到了江尚书的老母亲,她的确有头风,于是苏青妤为她开了药。
从后院出来时,就剩下苏青妤和明月二人往前院去。
“明月,你觉得那个端汤的侍女是不是故意的?”
明月斩钉截铁:“主子,你是不是看出她是故意的,才刻意没有躲开?”
这也是明月明明有能力阻止苏青妤被汤水泼到,却依旧选择不出手的原因。
苏青妤点点头:“她过来的时候,我瞧见她的右手虎口处有明显的厚茧子,很有可能是个练家子。可这样的人,却做着后院侍女的活计。”
“王妃是觉得,江大人也在试探你是否会武功?”
“不然,一个在江府后院的侍女,又是怎么知道我是王妃的?”
苏青妤慢慢走着,脑子里多了很多思绪,却没有办法将这些断断续续的思绪连接到一起。
“他要试探我,目前来看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陛下还是不相信我,所以让江尚书借此机会来试探我,看看我的反应。其二,拓跋玲珑在江尚书面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明月忧心忡忡:“王妃觉得,江尚书是哪种可能?”
苏青妤摇摇头:“我也猜不到。”
她有一种感觉,有人在织着一张大网,而这张大网想要将很多人都困在其中
主仆两人再也没有说话,一路都十分安静,直到他们在长廊拐角处,听到了江兰因和陆云乘的对话。
“凌王殿下当真不记得臣女了吗?”
“本王应该记得江姑娘吗?”
苏青妤和明月对视一眼,用眼神询问她:陆云乘和江兰因从前认识吗?
可她记得陆云乘说,只是见过几面而已的关系
明月摇摇头:属下不清楚。
江兰因听到陆云乘的反问,整个人如遭雷击地呆愣在当场。
半晌后,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王爷,当年在京郊,江家马车遭遇山匪,是你出手救下我们的。”
她甚至还能很清楚地记得当年他挡在她的面前的每一个背影,可如今,他竟然说他不记得了?
江兰因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结果,也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陆云乘似乎真的在回忆,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回道:“抱歉,本王当真记不得了。”
“不过,江姑娘忽然提及此事,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兰因摇摇头,强行从脸上挤出一抹微笑:“王爷不要误会,臣女只是想向您道声谢而已,并无它意。”
陆云乘没有接话,苏青妤几乎可以想象这两人面对面的却不说话的场面该是多么尴尬。
半晌后,江兰因又道:“听父亲说,今早陛下才下了圣旨,为纯妃娘娘洗清了当年的冤屈,还追封为純贵妃娘娘。”
“很抱歉,因为臣女姑姑的一念之差,造成这样的后果。”
陆云乘语气淡淡:“此事和江姑娘无关,自然也就不用江姑娘来道歉。”
苏青妤隐隐能从这其中感受到某种幽幽的怨气,却不清楚这种怨气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呦,这不是近来名声大噪的弟妹吗?”
苏青妤没有想到,自己趴墙角的一幕会被齐王给发现了,还大声嚷嚷出来。
她只能慢慢走出拐角,假意落落大方地和大家打招呼。
“啊,大家都在啊,真巧啊。”
江兰因面露讶异,也有窘迫之意。
反观陆云乘,面色上尽是某种小嘚瑟,心情好像很好,连嘴角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凌王妃,您别误会。臣女方才只是和凌王殿下闲聊几句,并没有其他意思。”
齐王见缝插针:“江姑娘你也太小心了吧?就算不是闲聊又如何?你为何要急着解释?”
“要我说,弟妹你就是太强势了!这天下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