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前,苏青妤再三思虑下,还是带上了和裙子同样颜色的面纱。
陆云乘上马车看到她的装扮,有些愣怔:“你,今日为何要戴面纱?”
“我虽不在意容颜,但在西楚使节面前,我还是尽量让你面子上好过一点吧。”
她,竟是为了他吗?
可他,从未在意过她的容貌啊。
苏青妤轻咳一声:“那个,昨夜我喝多了,没有乱说什么吧?”
陆云乘定定看着她:“你,最后的记忆,在哪里?”
“屋顶上,”苏青妤已经很努力地回想了,但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上了屋顶之后没多久。
“上了屋顶后,记忆就有些错乱了。”
陆云乘轻笑了声:“有啊,你和我谈了理想,说了志向。”
还说了你来自另外的时空。
这个说法虽然很惊世骇俗,可发生在她身上,他又觉得合情合理。
苏青妤点点头,也松了口气:“陆云乘,我昨夜说的”
陆云乘没有给她将话说完的机会,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中:“我明白,也理解。”
“但是青妤,在你离开前,我们能不能像平常夫妻一样生活?就当是给我留个念想,可好?”
苏青妤向来心软,尤其是对自己在意的人,她又怎么能舍得狠下心。
她张开双臂,见对面的男子有些呆愣,笑道:“既然是夫妻,不来个心意相通的拥抱吗?”
陆云乘眼中的欣喜在将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后,逐渐被放到最大。
他难以相信,自己竟也有拥有心意相通的爱人的一天,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被老天眷顾的,是幸运的。
“别这样丧气啊!我只是不在京城里待着而已,又不是从今往后再也无法见面了!”
“也许等到某一天我太过想你,我就回来看你啦!”
陆云乘幽幽叹了口气:“若是你留恋万千世界,却将我抛到脑后,那我岂不是得变成望妻石了。”
昨晚,他想了一整夜,终于在破晓之际将许多事情看清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珍宝,为什么要拱手推出去?
这世间的千难万阻,他何曾少见过?又何曾忌惮过?
苏青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捧着他的俊脸问道:“我从前怎么不知,你竟是这样的陆云乘?”
他也捧住了她的脸,隔着面纱在唇上轻轻触碰:“我还有许多样子你都还没有见过,不如考虑一下多在京城待些日子,重新认识一下真正的陆云乘?”
这缱绻的眼神,这低沉沙哑的嗓音,还有喷洒在她脸颊上的气息,苏青妤差点就要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了。
“主子、王妃,到了。”
“先先下车”
苏青妤松开手,逃似地下了马车。
落地的一瞬间竟还听见他闷笑出声。
她拍了拍脸颊,暗暗骂他是惑人心神的男妖精:“好险,差一点就把持不住了”
“呦,这不是凌王妃吗?”
两个月过去了,如果不是这欠揍的声音,苏青妤差点就要忘记京城之中还有齐王这个现眼包了。
“今日都知道给自己带上面纱了?不容易啊,终于对自己的容貌有自知之明了。”
“我只是容貌有失,遮一遮还是能盖住的。哪像齐王殿下,脑干缺失,除了闭上嘴巴,只怕是没有任何办法隐藏了。”
即便不知道‘脑干’究竟是什么,但单看苏青妤那欠揍的样子,齐王也能知道这不是一个好词。
“苏青妤!别以为皇祖母和父皇护着你,你就能胡作非为了!小心我到父皇面前拆穿你!”
苏青妤双手抱胸:“我就说你脑干缺失吧?这么简单的算术题都能算错。”
齐王被她噎了半天:“什,什么算数题?”
“护着我的人不仅有陛下、皇祖母,还有长公主呢!一共三个人,你却只说了两个,难道不是算错了吗?我劝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再嘴碎,我随便找哪个就够你喝上一壶了!”
齐王自知被苏青妤糊弄,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苏青妤!你个毒妇!两个月前怎么就没叫那白衣女侠给你打死!”
苏青妤眉梢扬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白衣女侠何其聪慧,又岂会和你这种脑干缺失的人一个路数?就算要打,难道不该打你这种蠢货来行侠仗义吗?”
恰在这时,陆云乘在清风的帮助下也下了马车。
齐王见此,又将矛头对准了陆云乘:“呦,我差点忘记了,父皇为了让七弟安心养病,不要纠结刺杀一案,特意让你来参加西楚使节的接风宴啊!”
“怎么样?许久未见过这样的场合,七弟若是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帮你啊!”
这话,说得十足挑衅了。
既伤了陆云乘和明帝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