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妤的眼泪不断往下落,光是听着她哽咽的声音,陆云乘的心就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的难受。
说好了,从此做回自己的,但如今怎么却还要伪装?
若不是为了苏青妤的安危和计划,陆云乘可能真的要装不下去了。
“陛下,儿媳所求第一件事,便是请求陛下定要查清楚刺杀事件的背后黑手究竟是谁!也好还凌王殿下一个公道!”
明帝的眉心并未因此舒展开:“这是自然!胆敢刺杀当朝王爷,朕定会让人查清真相,决不轻饶!”
苏青妤忙不迭地点头:“第二件事情,恳请陛下和太后娘娘不要对凌王殿下和儿媳太好了。”
明帝不解:“你这是何意?”
苏青妤声泪俱下:“从前,儿媳和殿下的日子虽然安静了一些,也因此时常被旁人嘲笑,但总归有命活着。可现在陛下和太后不过就是和殿下多说几句话而已,殿下就遇上刺杀,还差点丢掉性命”
“陛下,是凌王殿下和儿媳福薄,恳请陛下往后不要再对凌王殿下和儿媳好了。”
“你”明帝一时无法接她这话,只能另外问道:“此事先不说,你且先说说第三件事情是什么。”
苏青妤的语气中似乎充满了绝望:“待王爷伤势好转后,儿媳恳请陛下让凌王殿下和儿媳去京郊的别院中生活。”
这一番话,几乎将明帝在来时路上的绝大部分疑虑尽数消除。
陆云乘遇到刺杀,所有人首选怀疑的定是能在这件事情中得到最大利益的人,这根本不用筛选就能直接锁定到一个人的身上。
安王。
可这也太过顺理成章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刺杀事件是不是陆云乘在自导自演,毕竟他也没有真的死了,不是吗?
但此刻,见苏青妤言辞恳切,不似半点作假,明帝消了大半的疑心。
“查案的事,朕自会安排下去,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了。安心在京城里待着,朕自会为你们做主!”
明帝丢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皇后心急如焚,无奈之下只能将手腕上的玉镯子褪下塞到苏青妤手中。
“娘娘,您这是”苏青妤想不出,这个奇怪的娘娘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你夫妻二人如今举步维艰,本宫看着心里也难受。若是遇上麻烦,你可以随时拿着本宫的玉镯子去本宫的母家司马太傅府上求助!”
说完这话,皇后便脚步匆匆地跟上明帝的步伐,苏青妤根本来不及推辞。
她一转身,就见陆云乘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此刻正和沈怀德大眼瞪小眼,气氛实在有点尴尬。
沈怀德轻咳一声:“凌王殿下,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陆云乘意有所指:“能让沈大人说出‘自己人’三个字,着实不容易。”
沈怀德并没有半点羞赧:“那只能说明,凌王殿下娶了一个好王妃!”
陆云乘挑起单眉,心情愉悦了不少:“这倒是一句实话。”
瞧他那嘚瑟的样子,沈怀德简直不忍直视。
可很快他就发现陆云乘面容上志得意满的神情,竟是那样的熟悉。
就好像,是五年前那个鲜衣怒马、打马长安街头的少年郎!
这一发现,让沈怀德猛地将眼神落到了苏青妤身上,难以想象这个面容丑陋的女子,不仅能治皮囊的病,还能为人治心病!
“沈大人这么盯着我做什么?”苏青妤扬了扬手上的玉镯子:“莫非你知道这镯子的妙用?”
沈怀德赶紧打马虎眼:“皇后娘娘赐下的东西,自然非比寻常,微臣哪能知道其中玄机?”
苏青妤收回镯子,随手揣进袖口里,实则放进了空间。
陛下下令沈怀德全权负责陆云乘的伤,于是沈怀德就理所应当地有了随意往返凌王府的理由。
见沈怀德目光如炬,苏青妤只好先把解毒汤药和过程给了他,对方这才捧着药方如获至宝一般地走了。
明月适时进来了。
“主子。”
这一声主子喊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心甘情愿,连苏青妤都讶异地多看了她一眼。
“不是让你躺着养伤休息一天吗?你又跑来做什么?”
昨夜她去看了明月的伤,浑身上下多处刀剑伤不说,尤其是后背的一处,几乎深可见骨。这才一夜过去,她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来执勤了。
明月心中动容,面上不显:“属下无大碍,王妃不必担心。
“属下接到消息,陛下已经对平昌侯府一案做出了决断。”
“没判斩型?”单是看明月的表情,苏青妤就已经能猜得到结果定是不如意了。
明月点头:“陛下已经下旨,平昌侯贪污受贿、买卖官职,罪无可恕。判其流放三千里,无召永世不得回京。其亲眷虽不受牵连,但也要即刻离开侯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