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遭遇了上万次不长眼的妖魔，或者说散妖中的魔修。

弱如刚刚筑基的，人形妖身，像是站立着的动物，连走路都歪歪曲曲。

强如地仙境，手头只能拿着用灵石、灵木做成的粗糙法宝。

它们修行帝俊、白泽等修改的“妖丹法”，只是帝俊成为妖皇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更新、宣讲。

他们出世晚，获得法门不全，没有正统传承、长辈指点，修行道路混乱。

既有采集清气的后天元神，存在智慧、追求。

又有天生嗜血、杀戮、贪婪等兽性，不知克制、收敛，与后天兽身的浊气相合，获得强大的妖身，从而携带日后人族口中惊惧的“妖气”。

真正的妖仙，是没有这种“浊灵妖气”。

哪怕妖仙中也修炼妖躯为主的，但他们是化去浊气，以清气淬炼，和这些凶煞恶气的妖完全不同。

这是一种介乎妖族、巫族之外的奇怪变种，是多种因素形成的清浊双修、神体兼行。

看似元神、道躯同时强横，实际就是大杂烩，并且空有法力神通，而无清净神圣之心，真正的人形兽性！

既和真正的清灵妖仙之道不符合，也和巫族的浊气巫道不同。

盘古精血所化、道韵教养，自然不会有什么兽心，像这些妖魔一样污秽不堪。

巫族，哪怕是最弱小的巫，感情虽然丰富，可道性是纯正无比的大道心性。

好战而不妄杀，杀伐而不嗜血。

玄玑怀疑巫族变成烂杀生灵、贪吃智慧妖仙、野蛮无脑，纯粹是胜利者修改的历史。

十二祖巫也只有共工、祝融两个奇葩而已，用他们代表另外十个，以偏概全。

就算是共工、祝融，也没有为了一口吃的，去猎杀已经无罪业、成仙化形的浊灵妖仙。

魔才会做。

“日后妖族覆灭，真正的传承只在大族流传，妖从正统变成恶名，只怕就是因为它们给败坏了。”

帝俊、白泽创建的妖，不是日后人族口中的妖！

眼前，以及将来的妖，其实已入魔道，与魔修一体。

“也许巫族也是这样的，惨败后被某污名化。”赤霄认同道：“人族最擅长这种事。”

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对于这些妖中魔修，作恶不大的，玄玑、赤霄教训一番就放过。

没有杀业的，直接丢回他们的洞府，严厉警告他们行善积德，消除自身的本命兽性、魔心，否则迟早入劫。

对于有杀业的，不用说，随手抓座山镇压。

什么时候心中戾气消除，什么时候自行脱困。

杀业达到狴犴在昆仑所定标准的，直接一道神雷超度。

遇上一些特立独行，出淤泥而不染的道德仙神，玄玑还为他们讲解几句大道，并努力劝他们不要去东方世界。

现在妖族软磨硬泡，以各种手段拉拢各方先天生灵、先天神灵加入。

超过数百位、早就入劫的紫霄客被天庭开出的先天灵宝、星辰权柄、妖族气运吸引，成为周天星斗大阵的一份子。

劫气迷道心，利益惑神灵！

此刻，他们眼前就又有一波妖族拦路。

这次对方索要的更奇葩。

“你小子看起来不错，气韵天成。”

一只瘦得只剩下骨头的黑牛妖，周身黑浊血气、木清灵机混杂。

上下打量玄玑后，神色满意至极。

玄玑还想她都饿得皮包骨，身上却没有煞气，自己估计不用拔山了。

结果这个半妖半人的牛妖恶狠狠道：“小的们，把他的衣服给我剥下来，我要把这衣服送给主人，只有主人才配得上仙衣。”

说到后面，这头牛居然露出羞涩钦慕之色。

看来是真爱！

一群两只脚站地的弱小牛妖们虎头虎脑冲上来，准备把赤霄为他炼制的极品云霞仙衣剥下来。

还没动手，就被几十道天雷一妖一道，劈得妖躯冒烟、妖丹乱走。

“干嘛救她？”

赤霄的雷，被玄玑化去。

黑牛丝毫没有做首领的担当，直接就一溜烟地遁走。

“后面还有好戏。”玄玑笑道。

等了一小会，就有一道金光飞遁而来，堪称神速。

对方施展的不是纵地金光，速度却不慢，不过一息，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好俊俏的年轻道人！

虽然修为不过是金仙中期，面相无与伦比的俊。

要是到了日后人族时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妖女、仙子。

看到是收敛气机、道韵的玄玑、赤霄，俊俏道人感应不到灵机，顿时吓得扭头就遁走。

赤霄伸手一抓，对方像个无头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