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音人小嘴甜,最会讨人欢心,见那女子探出马车,就大声说道:“璨表姐,这才一年不见,你这都差点迷倒我了,到底是江南养人啊,你说我要是到了江南,是不是也能长你这么漂亮?”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扶她。
来者正是崔璨。
崔明言无语地看向妹妹,说道:“表姐一路上舟车劳顿,刚到还要听你小嘴叭叭叭,话跟和尚念经一样密。”
崔明音闻言,立马就不服气,昂着小脸吼道:“二哥,你听过这么清脆悦耳的念经声?!”哼,臭哥哥!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清脆悦耳?明明就是公鸡打鸣。”崔明言一点也没给她留面子。
崔璨含笑看着这两兄妹斗嘴,也不插话。
崔明言任由自己幼妹跳脚炸毛,转头跟崔璨说:“表姐,祖母刚用完饭就歇下了,你到长安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说。我哥说等你来了就先到之前的院子先休息一下,晚上摆宴为你接风洗尘。”
“表姐,你住惯了的院子早就收拾好了,还摆上了你喜欢的墨兰!”崔明音急吼吼地补充道,又伸头到崔璨耳边,小声说道:“是二哥哥从南边专门带来的。”
崔璨偏头看她一眼,嘴角勾出些笑意。
“那表姐先去休息,学堂内还有事,就让音娘带你去吧。”崔明言拱手说道。
崔璨回礼:“自然学业为重,路上小心。”崔明言点头,便朝着学堂那边走。
“璨表姐,咱们不理他,走,我带你去院子里休息。”说罢,崔明音便拉着崔璨朝府中走去。
崔景从看两人已进府,便跟着进去,径直去了书房。
穿过几道拱门,走过几个亭子,崔景从才到了书房,见房门紧闭,就只在门口回禀:“郎君,表小姐已经接近府里来了。”
屋里轻轻“嗯”了一声。
“只是......”崔景从有些犹豫,顿了顿,突然念头一闪而过,灵感直冲天灵盖。
“只是什么?”
“属下去紫金酒楼接人的时候,看见高娘子身边的云岫。”
不得不说,这种神奇的灵感,是可遇不可求的。人傻点没关系,有灵感来凑啊!
“就她一人?她家娘子不在?”崔御追问。
“属下一心接人,只是看到云岫走出酒楼,身旁并无其他人。”
“你就没去问问?”
“当时就想着接完表小姐回来复命,就没在意这个?”崔景从如实回答。
“......”
屋里人再一次被他的“憨厚忠心”所震撼,久久不得言语。
事实证明,再神奇的灵感都挽救不了一个人无可救药的情商。
少年,你到底是怎么在自家郎君身边待这么久的?你爹到底下了多大的功夫才弄上这种有编制待遇好的活?告诉我,我立马去鞭策我亲爹!
崔景从在门外等着也没听到自己郎君还有什么吩咐,也不敢走掉,就垂手站在门外。
“吱哑”一声,崔御推开门从房中走出来。
今天恶补了一下理论知识,又知道人在哪里,此时不去实践一番更待何时?
“去紫金楼。”理了理衣袖,抬步便往后走。
崔景从眼睁睁看着自己郎君往后院走,便小心翼翼地喊住了他:“郎君留步,咱们不是去紫金楼吗?”眼巴巴地瞅着,然后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紫金楼的方向。
“我知道,先去换件衣裳。”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啊?崔景从抬头看了看明媚闪眼的阳光,想着,早上薄雾不消天气自然是凉些,可这都午后了,雾散尽,阳光尚好,怎么着也不会凉啊,郎君这身正好啊!还换什么换,再换人都走了。
一个愣神,崔景从就看不见人影了,急忙拔腿跟了上去。
等追上人,崔景从就看见卧房里衣柜大敞着,自己郎君就跟魔怔一样,在一堆绫罗绸缎中翻找,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显瘦啊,衬肤色,显身段啊之类的。
一阵拾掇之后,左手拿着件黑色的,右手拿着件黑色的,看着崔景从,眼神示意。
崔景从顶着大脑袋,看了半晌,眼神疑惑:这两件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崔御没好气的回道,到底是什么属下,除了杀人,干啥啥不行,搞不好还要操心他娶媳妇的事。
相比之下,新招的属下真没选错人,除了功夫不咋地,其他的勉强趁手。
崔御下巴一抬,指着左面的衣服说道:“这件领口有暗纹,袖口上广下窄,儒雅中带着一丝干练。”转头看向右边这一件:“这件,广袖长摆,腰身收紧尽显身段。”说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右边这一件,转手就把左边这件扔给了身旁的傻大个。
转身就到屏风后面,边换衣服,边吩咐:“把汉白玉腰带给我找出来。”
崔景从手忙脚乱地从一众新做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