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孙坚披上衣服后,华雄仍带兵在其身后穷追不舍,这使得孙坚身旁的黄盖疑惑不已。
殊不知华雄压根就不是根据光膀子这个特点追的,而是根据孙坚的身材和古锭刀一路追过来的。
套件衣服不说掩耳盗铃,但肯定是收效甚微,基本对华雄的追击毫无影响。
逃不多时,赵岑带着两千骑兵从远处杀来,孙坚见后顿时被惊的眼皮一跳。
看了看自己身后跟着的残兵败将,孙坚果断的选择了绕路逃走。
立功心切的赵岑拍马舞刀直取孙坚,倒提铁鞭的黄盖见后放慢了马速,用余光瞥着赵岑的动向。
待赵岑来到近前,黄盖突然调转马头暴起发难。
赵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孙坚身上,其身旁的亲兵同样如此,因而赵岑被黄盖一鞭抽了个正着。
黄盖的铁鞭正中赵岑的头盔,若是黄盖用的是刀枪,赵岑或许能逃过一劫,可偏偏黄盖用的是钝器。
遭遇重击的赵岑被震的摔落战马,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断了气。
赵岑的亲兵又急又怒,挥舞兵刃齐齐杀向了黄盖这个杀人凶手。
他们和赵岑之间的感情只是一少部分原因,主要原因是战时主将若是战死,那这些亲兵都得跟着陪葬。
反正赵岑的亲兵们都已经活不成了,与其窝窝囊囊的死,还不如奋力杀敌战死沙场。
饶是黄盖骁勇,一时间也被这些红了眼的亲兵给逼的手忙脚乱,后来还是孙坚助他突出了重围。
……
“匹夫碍事!”在赵岑部的兵马与江东军战作一团后,华雄被气的破口大骂。
原来赵岑死后,其麾下兵马不仅没有阻挡江东军,反而因抢功而各自为战,阴差阳错的阻碍了华雄的追击进度。
待华雄连打带骂的清出一条道路后,孙坚早已不见踪影,满腔怒火的华雄只得把气撒在了没来得及逃走的江东兵身上。
……
孙坚率部逃出了几里后,上千名西凉骑兵从后方策马疾行而来。
见此黄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便欲带亲兵留下为孙坚断后。
但还没等黄盖开口,孙坚的亲兵统领孙涛便抢先说道:“主公,您速速撤离,属下在此为您断后!”
“胡说什么?是我把你们从江东带出来的,要走便一起走!”孙坚自然明白断后这二字的意义,因此径直拒绝道。
“主公,属下身死事小,但江东不能没有您!”孙涛嘶吼道。
“少啰嗦!要走一起走,我孙坚岂会扔下自家弟兄去逃命?”孙坚板着脸道。
孙涛是孙坚的远房族亲,对孙坚忠心耿耿,这些年为孙坚鞍前马后,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闻言孙涛急道:“主公,您赶紧走,没时间浪费了!”
“能为您断后乃是属下的荣幸,您便成全属下吧!”孙涛红着眼眶道。
“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落忍啊!”孙坚虎目含泪道。
“主公不必如此,您且看此处。”说罢孙涛艰难的侧过身子,只见一根被折断的箭矢斜着插在孙涛的肋部,战甲外部已有血迹渗出。
“就算再接着往前跑,属下也跑不了多远了,您赶快带着弟兄们离开吧!”孙涛喘着粗气道。
“来生咱们再做兄弟!”孙坚拍了拍孙涛的肩膀,随即深深的看了孙涛一眼。
“属下记下了!”孙涛朗声道。
说罢,孙涛扯着嗓子喊道:“弟兄们,身上带伤的,留下随我为主公断后!”
“杀!”
伴随着喊杀声,伤兵们纷纷站在了孙涛身后,视死如归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西凉骑兵。
这些伤兵或是无力撤退,亦或是不愿撤退,但有一点,所有留下断后的江东兵都没打算活着离开此处。
片刻的功夫,这些伤兵们便铸成了一道结实的防线,他们目光坚毅的看着即将抵达的西凉骑兵,脸上毫无惧色。
……
“给我杀!休要走了孙坚!”待来到近前,为首的曲长下令道。
话音落下,西凉兵们挥舞刀枪悍然朝着伤兵防线发起了冲锋。
“弟兄们,主公的安危皆系于我等,挡住来敌!”孙涛高喝道。
西凉兵们本来并未将这群挡路的伤兵放在眼里,但交上手之后他们却惊诧的发现这群人的战斗力很是惊人。
看似残破不堪的防线实则坚不可摧、犹如天堑,无论西凉兵们如何冲杀都不得寸进。
断后的伤兵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硬生生的挡住了西凉骑兵的数轮冲击,直到战至最后一人方才罢休。
看着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江东军伤兵,在场的西凉兵全都陷入了沉默。
这些伤兵以生命为代价,硬生生的为孙坚争取到了撤退的时间。
“记住此处,先去追孙坚,等回来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