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关于侯府那边的情况,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吗?"陆亦珩望着坐在对面的沈清宁,试图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动摇。
沈清宁轻轻摇头,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是非常挂念家人的,但我现在这样突然回去,恐怕会更加不妥。"
"可是阿宁,"陆亦珩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侯府的老太太她"他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听到祖母的消息,沈清宁的眼神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的祖母怎么了?她出了什么事吗?"
陆亦珩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不忍。他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我也只是听说,侯府的老太太最近身体不太好,应该病得不轻。侯爷已经请了好几次太医前来诊治,连陛下也赏赐了不少补品,但老太太的病情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好转"
"我祖母病了?"沈清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双手紧紧握住餐具,仿佛想要从中汲取一丝力量。
坐在她身边的苏湛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宁儿,别太担心。等吃过饭,我带你回去探望她老人家。"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充满了力量。
沈清宁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依赖。"这能行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你永远可以相信我。"苏湛微笑着看着她,紧了紧握着她手的手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坚定,仿佛在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这顿饭虽然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但桌上的三人都心事重重,食不知味。每一口食物都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陆亦珩精心准备了一辆马车,苏湛和沈清宁静静地坐在其中,一路向承平侯府驶去。马车最终停在了侯府的一个僻静小门处,陆亦珩率先下车,他轻轻叩响了那扇紧闭的小门。
“谁啊?这么晚了。”看门的小厮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谨慎地打开了一丝缝隙,向外窥视。
“哦,原来是陆大人!”小厮一看是熟悉的陆亦珩,立刻提高了警惕,但随即又换上了恭敬的神情,将门完全打开,“陆大人深夜造访,真是稀客。我这就去禀报侯爷。”
“慢着。”陆亦珩摆了摆手,阻止了小厮的行动,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湛”字,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他将玉佩递给小厮,“你将这枚玉佩交给侯爷,他自然会明白。”
小厮接过玉佩,匆匆向府内跑去。不久,沈安承和沈柏庭亲自来到小门处迎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疑惑,但更多的是对这位深夜到访者的恭敬。
陆亦珩身后跟着两位带着幕帘的年轻人,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那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即使隔着幕帘也能感受到他伟岸挺拔的气质。至于身边那位瘦小的男子,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也能感觉到他与众不同的气质。
几人在沈安承的书房坐定,那位高大的男子轻轻脱下帽子,露出一张英俊而深邃的脸庞。他正是当今的湛王殿下,苏湛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参见湛王殿下。”沈安承和沈柏庭一见苏湛的真容,立刻跪下行礼。他们虽然早已知道湛王殿下离京办事,但此刻他突然出现在侯府,必定是有要事相商。
沈安承的目光在苏湛和那位瘦小男子之间流转,心中暗自猜测着他们的关系。
“不知殿下深夜到访侯府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们吗?”沈安承试探性地问道,同时他仔细观察着苏湛的神情,试图从中揣摩出他的真实意图。
沈柏庭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苏湛身后那个瘦小的身影上,他注意到那个男子在听到父亲沈安承的询问时,身体微微颤抖。
当那个小个子缓缓脱下帽子,露出一张白皙而略显稚嫩的脸庞时,沈家父子二人都震惊得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清宁!”
沈安承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沈清宁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抬头望向沈安承,声音哽咽:“父亲!”
沈安承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沈清宁,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急忙几步跨上前,双手颤抖地扶起跪在地上的沈清宁,眼中满是愧疚和自责。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沈清宁的发丝,那种熟悉又陌生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自从得知沈月舒并非自己的亲生女儿后,他才开始反思自己对这个亲生庶女的忽视和冷漠。
他的双手在沈清宁的肩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确认这不是一个幻觉,然后才缓缓放下。他深深地看着沈清宁,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抚摸着沈清宁的头发,声音中满是自责和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