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听闻,宫里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生母嘉贵妃千娇万代,颇得盛宠,嘉贵妃膝下一子一女,儿子贤德有礼,女儿嘛是个阖宫上下都娇惯着的,皇帝十分喜爱这个小公主,衣食住行都要最好的。
咔哒一声,殷瑾插着腰,原本别在腰间的治略书掉了出来。
殷瑾立马弯腰去捡,谁知道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捡起那本书。
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魏池翻了翻那本书,治理国家的:“公主真是好学,闯别人的院子的时候也不忘拿着课本。嗯?后面是空的,你没写完功课?”
殷瑾恼羞成怒,伸手要去抢那本书,可魏池身高优势在那摆着呢,长臂一伸,小公主跳起来也够不到。
殷瑾恼羞成怒,提起裙子,狠狠一脚踩在了魏池鞋面上:“你敢这么羞辱本宫,你知道我父皇是谁吗?”
魏池轻轻伏身拿着书在她面前晃了晃:“宽与猛?”
殷瑾伸手去掐他:“还给我!”
魏池伸手把殷瑾按下去,殷瑾刚要挠他的脸只听见:“文人有言,德行高尚的人才能以宽容来服侍民众,其次是猛悍的人。烈火人望而畏之,所以很少有人因为火灾死去,而柔和的水使人们亲近玩耍,因此溺水死亡的人很多。所以宽容但是要有度。”
殷瑾听的一愣一愣的:“可是上位者不威严怎么会使百姓信服呢?”
魏池得意的样扬了扬眉,接着说道:“但是为君者切忌暴虐专政,宽容来平衡猛悍,猛悍来补充宽容,这是很明显的道理啊,小公主,你上课不听讲啊?”
殷瑾面皮子一红:“什么话,本公主那是别有思绪,本宫的事情怎么能叫不听讲。”
一墙之隔的呼喊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夏蝉带着几个婢女和太监找到这边,她记得这附近有今晚宴会的贵客,公主往这个方向跑,那就应该还是在这附近。
他们怕冲撞了贵客,没有敲门只是在宫道间呼喊。
殷瑾面色一紧,立刻躲到魏池身后:“你快把门挂上,别让他们找到我。”
夏蝉继续在外面喊:“公主,贵妃娘娘吩咐了,公主要是再不完成课业被夫子训了,就一个月不准吃点心。”
魏池调笑着:“原来殿下是为了躲避课业?”
殷瑾不管他,推了他一下:“快去关门。”
魏池不为所动,接着脚下轻轻一动,一颗小石子打在门上。
门外刚好路过的小福子听见声响,衬着脖子往里瞧了一眼。
尖着嗓子叫:“哟~主您在这呢~”
夏蝉立刻闪身过来,看着自家殿下居然和一个外男站在一起,立马闪到中间,行礼道谢:“感谢贵人照看我家公主,公主是当今贵妃娘娘爱女,一时贪玩走错了地方,望贵人莫在意,天色稍晚,公主还有课业未完成,贵人见谅先告退了。”
魏池笑了笑挑不出错的回了一礼。
夏蝉立刻带着殷瑾离开了。
路上夏蝉像老妈子一样叮嘱殷瑾不要乱跑,又怎么能和不认识的男子共处一室。
殷瑾头都快大了,想到魏池那张嚣张的脸,她又忘了问那是谁家的公子,看着夏蝉不停输出的嘴巴,殷瑾捏紧了拳头。
臭家伙,害本宫暴露,等本宫抓住你,有你好果子吃的!
晚上因为设宴灯火通明,下了软轿,殷瑾进了宴会的大厅内,宴会应该已经开始了一会,不少人已经落座,上座坐着皇帝,下面分别按品阶落座着一些大臣和其家眷,殿厅中央的舞姬正腰肢柔软的甩着水袖。
皇帝在上座斟了杯酒,看见殷瑾自殿门进来往这边走,朝着她那边招手。
“小七快来父皇这边,给你留了座位。”夏帝伸手示意了他旁边的座。
殷瑾快步走过去行了个礼,甜甜的唤了一句父皇。
坐到座位上,还未开始动筷,她对面座位上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老头站起来。
老头头顶秃秃的,额头上系了一圈彩绳,身上还挂着一个酒葫芦,个子不高,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老头总是笑眯眯的。
老头举起酒杯:“感皇上怜爱草民特设此宴,草民惶恐,承蒙圣恩,感激不尽啊。”
皇帝举起酒杯:“老寨主何出此言,朕见令郎天资绝伦,顿生惜才爱才之意,令郎武功盖世,何不入朝效力,争一份功名福泽万代。”
殷瑾这才注意到老头身后的少年郎,微卷的长发,高高束起的发冠那个臭家伙!?
魏池本来端起欲饮的酒杯又不知怎的轻轻放下。
魏饮山注意到了儿子的暗示,好话赖话他们在寨子里对言官说的已经很多了,可是皇帝就是不愿意放弃,派兵来打又打不过,就设宴招安,他也知道在山野思高堂的道理,可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寨子里的兄弟在山上安居乐业,何必要把原本的生活打破,偏远地区的小芝麻官都仗势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