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野眼神暗了暗,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敛下去。
他看着眼前的小傻子眼底没有丝毫防备之意,秦放野抿了抿唇揉了揉殷瑾的头发:“去,把秦词新给我叫过来。”
殷瑾立马起身又颠颠的跑过去叫人。
秦放野看看她跑出去的背影,眼底蕴着看不懂的神色,他有点庆幸小傻子狗啃的乱糟糟的头发,有点庆幸小傻子之前和乞丐一样脏脏臭臭的,庆幸她瘦瘦巴巴的像是营养不良的芦柴棒一样,庆幸她像个傻子。
秦词新一跑过来就看见秦放野沉着脸恹恹的模样。
他扭头看殷瑾。
你惹他了又?
殷瑾赶忙摇摇头。
没。
“怎么了这么急把我喊过来?”秦词新问道。
“树下面,埋着孩子。”
秦词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什么?”他没有迟疑从裤兜里拿出一串铜钱串,捏了个决将铜钱串拍在柳树上。顺着树脉延伸下去,他看见树下面是近百具孩童的枯骨,无一例外的都是婴儿大小。
殷瑾听了秦放野的话之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馒头也透视扩大的查看了一下,随即惊叫:“天杀的,这也太伤天害理了,顺着树根向下脉络,都埋着小孩子,甚至更深的地下也有!”
秦词新收回铜钱,咬破中指指腹将血点在眼皮上,嘴里喃喃有词,再睁眼,面前的柳树上萦绕着点点鬼气,以及树上用煞气刻着的看不见的咒。
“有人在这里养煞。”
秦放野皱眉:“是婴灵,煞气不深,说明刚养不久,但是树下尸骸都已白骨化了,说明早就有人在下面埋枯骨了,柳树这么大又靠近村中间的位置,陈家村的村民有问题。”
“嘀嗒——嘀嗒——”
殷瑾抬头望了望太阳,还是那么刺眼,但将近正午的时间空气却忽然阴冷下来。
周围是隐隐约约的叮当声。
“……像什么呢?”殷瑾喃喃到。
“是孩童长命锁下面的铃铛声。”秦放野抬眼向树后面看去。
在他的视角里,树后面是没有东西的,但是的确,从刚才开始,树后面就蔓延出来两串小小的脚印。
从树后方一点点向他们移动。
殷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是两个四五岁的孩童,像是一对姐弟,和正常的孩子不一样,姐弟两个只穿着红色的娃娃肚兜。
空气淡淡的扭曲。
姐姐扎着羊角辫,缓缓对殷瑾伸出略有青白的小手。
姐姐……来和我们玩呀……
殷瑾耳边没了声音,只剩下一声声的呼唤。
姐姐……陪我们玩啊……
殷瑾抬起手要搭上小女孩的手。
“秦词新。”
殷瑾感觉有什么被打在了即将要抬起的手上,空洞的眼神恢复了晴明。
秦词新神色焦急的捏着根柳条站在旁边。
是树上折下来的柳枝。
秦放野:“一些鬼怪怕打怕骂,柳树养阴但是柳枝驱邪。你刚刚被魇住了。”
殷瑾有些后怕的跑到秦放野身后,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袖子。
秦放野微微侧头,牵着殷瑾的手离开这里:“秦词新,把煞气平了。”
踏出柳树阴影的那一刻,耳边响起微弱的铃铛声,两道稚嫩的声音轻轻的说:“姐姐,下次再玩哦……”
“哇啊!”殷瑾嗷的一嗓子跳到了秦放野身上。
后者无奈的腾出一只手拖住她的屁股,防止她掉下去。
看在她那么怂包的样子上。
秦放野叹了一口气,摸摸她的头:“算了,你这两天跟着我好了。”
“村子里有祠堂什么的吗?”
殷瑾皱着眉头想了想,原主平时基本不出去,但是被锁着的那几天是被关在一个灰扑扑的屋子里,不像是住人的地方,搞不好就是祠堂。
“好像有一个。”
秦放野点点头“带我去。”
陈家村两百户房屋他是不可能亲自一个个去查看的,那些都是剩下的人的活。
既然陈家村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有问题,那祠堂这种众人活动的地点是线索挖掘的不二之选。
殷瑾推开祠堂的门,这里的锁早被之前来勘探的警察拆解开了,沉重的大门发出咯吱一声。
她沉默了,这下别说秦放野了,她都看出来有问题了,一个木头外壳的祠堂里面是铁板的内衬墙,原主之前应该是被关在最外面的纯木头的杂具房里。
他们估计是根本不担心原主跑的掉,可是祠堂内部这么密实的地方,想必是为了关住什么。
秦放野接着往里走,里面角落处有个小小的门。
看着门框周围灰尘痕迹的分布程度,不难才出来之前门前面是有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