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许湛刚醒，脑子反应极为迟钝，只是本能地想要留住白鸢。

他勉强用尾指勾着白鸢的手指，哑着嗓子问：“我睡了多久？”

“小半个月。”

白鸢回到床边，轻轻放下许湛的手，“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倒是很会挑日子醒来。”

“三十……”

许湛喃喃自语，侧眸看向窗外，夜空漆黑一片，一点年味都没有。

白鸢看出他眼里的落寞，轻轻一笑，“毕竟是在国外，等你好起来了，有的是机会回国过年。”

“嗯。”

许湛想点头，却没有力气，整个人仍是疲惫至极，连眼皮都有些撑不住了。

“要是觉得累，你就再睡会。”白鸢轻声提议。

“不。”

许湛再次看向白鸢，眼里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室内安静，只有他们两人。

白鸢被他这么看着，莫名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便别过眼随口找了个话题，“那我去泡个咖啡，我们一起守岁。”

“嗯。”

许湛应了一声，视线始终舍不得离开白鸢身上。

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楚地回想起昏迷前的复杂情绪，遗憾、庆幸、不舍……交织在一起。

如果他真的死在那晚，就再也没有机会向白鸢表明心意了，那必将成为他终生的遗憾。

好在上天没有把他收走，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要好好珍惜。

……

次日，大年初一。

秦嫣一早收到许湛清醒的好消息，立马直奔希冀住院部，进入病房时，脸上笑容洋溢。

“湛哥，你终于醒了！”

秦嫣来到病床边，上下打量许湛一番，关切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还疼吗？”

“还好。”

相比昨晚，许湛今早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他看着秦嫣，挤出一个笑容，“新年好。”

“你能醒过来比什么都好！”

秦嫣伸手给许湛把脉，笑盈盈道：“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鸢姐再照顾你，你要是再不醒过来，鸢姐都要累倒了。”

“好好做你的检查，不该说的话不要说。”白鸢在一旁冷声提醒。

秦嫣俏皮一笑，“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白鸢瞪了秦嫣一眼，索性走出病房，免得这小妮子看见她就忍不住想调侃。

听着白鸢走远的脚步声，许湛这才小声问：“那晚的情况怎么样？”

“你是想问秦芒吧？”

秦嫣一句话戳中许湛的心思，只见他讪讪一笑，没有否认。

“那晚之后，秦芒就失踪了，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秦嫣把完脉，顺势拍了拍许湛的手背，“不过，你放心，青庭和降临的人都在找秦芒的下落，秦芒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挖出来。”

“所以，这件事不用你操心。”

秦嫣凑近，憋着坏笑小声说：“你要操心的是该怎么趁热打铁向鸢姐表白，你可别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你救了鸢姐，现在可是……”

“感激之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许湛很是清醒，“我不想仗着这点救命之恩就去逼迫阿鸢，也不希望她会混淆这两种感情。”

秦嫣轻笑，“不错，你这么想也对。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永远支持你。”

随后，秦嫣陪着许湛聊了几句，念着他还需要休息，秦嫣并没有久留。

刚走出病房，秦嫣就被站在走廊里等候多时的白鸢喊住，“小嫣，我有话想跟你说。”

闻言，秦嫣停下脚步，不用白鸢开口，她就知道白鸢想说什么。

“你已经回来，我就不会再让你去冒险了。”

秦嫣看向白鸢，眼神格外坚决，“鸢姐，经过这次，你应该知道，秦芒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

这次多亏许湛提前找到白鸢，还在关键时候救了白鸢一命，不然，白鸢也没命站在这里。

光是这么想想，秦嫣就是一阵后怕。

“鸢姐，你就留下来好好照顾湛哥，你们两个平安无事，就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秦嫣话里带着恳求，但更多的是不容置喙，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给。

白鸢张了张嘴，不禁苦涩一笑，缓缓垂下眸子，“我知道……这次是我自以为是拖累你和许湛了……”

见白鸢失落，秦嫣难免心疼，“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对付秦芒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件事你完全可以交给我，等秦芒落到我的手里，我再交给你处置。”

白鸢没说话。

秦嫣拧了拧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清楚白鸢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