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刚刚坐上车，离开酒店，白羽就从宴会厅追了出来，他看着她的车消失在街角，拿起电话打给她：

“程野，什么情况，你怎么走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有些私事儿需要早点儿回去。”

“你说一声啊，我送你走。”

“你喝了那么多酒，谁送谁啊。”程野有些微醺，但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

“那也可以找个代驾送你，你穿成那样，出租车不安全。”

“哪样啊？穿着大衣呢。你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你把出租车牌号码发给我，到了给我发个短信。别开个年会，你再被人劫了色。”

程野看了看出租车司机，把牌照发了消息给白羽。

“发过去了。白羽，我不跟你说了啊，到了告诉你。”

程野挂了电话，头靠在后座上，睡着了。

“姑娘，到了。”司机叫醒她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安慈医院门口。

“谢谢你啊，师傅。”程野下车，整理了一下大衣，看着门口的住院楼，微微一笑，径直走上了楼。

肖何正在病房练习右手和下肢力量，防止肌肉萎缩，突然听到了熟悉的高跟鞋声音，由远及近，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病房的门，看到了程野，正微醺着，脸上浅浅笑意，不紧不慢的缓缓走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年会结束了吗？”肖何上前迎向她，拉起她的手腕，就拉进了病房。

一进门，程野就从包里拿出了那支花：“肖经理，恭喜业绩达成，年会快乐！”

她脱掉了大衣，穿着年会上的晚礼服，站在他面前，递上那支花，微微一笑:“肖何，现在没有遗憾了吧？”

他已经被眼前的她惊呆了，他只是说了一句玩笑，她居然记住了，这身晚礼服，与病房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却像一道光一样照在他心里。他从头到脚的看着她，就像以前从来没见过她一样，半天才回过神。“程野你太好看了。”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她给了他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年会。

她裹上了大衣，和他并排坐在床上，看着他说：“不是让你看我有多美，是不想让你有遗憾。”

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他被纱布包裹着的左手：“所以你也不要让自己的人生有遗憾，我陪着你，我们都不留遗憾。”

他的目光垂落到她的脸上，她抬起头，看着他的深色瞳眸，她向前倾了倾身子，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了他帅气干净的脸颊上，然后害羞的起了身。

“肖何，我走了，明天公司放假了，我来接你出院。”说完，浅浅的笑着离开了病房。

肖何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慌了神，摸了摸刚刚被她轻吻过的脸颊，觉得空气里都是杜鹃花的味道，刚想起身追上她，一用力，牵扯了手臂的伤，他打开病房的门，看着她的背影已经快走到了走廊尽头，笑意盈盈的向他挥了挥手。

他赶紧转身打开病房的窗，看着她从大门走出，冲着她的方向，向楼下大声喊了一句：“程野，我爱你！”

她回头，看向四楼他的方向，笑着朝他摆手。

“哎哎哎，肖医生你干什么啊，赶紧回去休息！”小护士从护士站赶紧跑到病房，把窗户关上。“没见过你这么表白的，大晚上的，撒这么多狗粮，拉仇恨是吧。”小护士一边嗔怪，一边笑着把病房门关上了。

他想过很多种表白方式，却连自己也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说了出来。他靠在床头，忘记了疼痛，内心无法平静。

她走在月光里，心里好像轻松了很多。她喜欢他，也喜欢在他面前的那个自己，可以幼稚，可以松弛，可以疯狂，可以无拘无束，可以卸下面具，可以做一个小朋友，也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这时，手机响起，是姐姐程田。

“小野，你们是不是马上放假了，除夕你怎么安排，我和卢树得去妞妞奶奶家，咱妈这边，你过来陪着过年吧。”

“好，我放假了，明天还要出去办点事儿，后天除夕，我下午就去陪着妈过年。你们放心去吧，对了，家里的年货还需要采购点什么。”

“年货你不用管，我已经把妈的冰箱都塞满了，你回去就陪她包个饺子就行了。”

“姐，对不起啊，我最近事情有点多，都没怎么帮你家里的事儿。”

“嗨，说这个干嘛，知道你忙着呢。我和卢树初二就回妈家，你该忙就忙你的去。”

“姐，谢谢你。新春快乐！”

“你也新春快乐！有什么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程野挂了电话，在路边刚要拦出租车，一辆奔驰车，缓缓停在了她跟前，她认得这辆车，是白羽的。

车窗摇下来，坐在后座的果然是白羽。

“你怎么在这？”程野看了白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