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霍无殇来看根生,照夕湖正好逮到他的人,便想着要跟他打听一下。
“根生,快,给你爹爹表演一个。”
照夕湖将根生坐正了,然后慢慢撤掉围着他的被子,根生咧着嘴朝着照夕湖伸手,咯咯笑个不停。
“快看根生基本可以坐了。”
根生看到霍无殇坐到了他旁边,就有点着急奔着照夕湖过去,身子一歪差点倒了,照夕湖连忙伸手将他稳稳接在了手上。
这下可把根生乐坏了,一个劲儿的拍着巴掌,后面只要照夕湖一把他坐正,他立时就倒,每次照夕湖都把他接住,任照夕湖怎么说,他就是一边笑一边倒,笑的咯咯的大声,直把照夕湖弄得手忙脚乱的。
霍无殇看她被一个小不点欺负的额头上都冒了汗,不禁失笑,在他面前像只会炸毛的猫儿,怎么反倒对这么个小东西就完全没办法了?
他直接拎着根生的衣衫将圆滚滚的他拎到了自己怀里。
“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一番,根生扁扁嘴巴,委屈吧啦的就哭了,那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扑簌簌的滚下泪珠子,照夕湖只好将他接过来又是哼歌又是拍拍的。
好容易哄好了,结果根生一扭头发现霍无殇还在,顿时委屈的哭的像个“宝宝”。
“怎的,你这小崽子,难不成我还得走啊?”
“哇哇~”被训了一句的根生立马更委屈了。照夕湖连忙一边哄一边留人:
“不是不是,你先别走。”
霍无殇挑挑眉,看着突然挽留他的照夕湖,他就说嘛,今天态度这么好,肯定有事儿找他,这丫头,跟他还学会拐弯抹角了,真是该好好教训一下。
照夕湖也有点尴尬,这不是想着用根生和他开启聊天模式比较自然不突兀嘛,谁想这小东西今天这么不给力。
霍无殇没说话,倒是正儿八经的坐到了椅子里,照夕湖见状心里嘿嘿一笑,赶紧哄着根生老实了下来,她把孩子放到了床里面,把枕头和被子挡在床外。这才坐到霍无殇旁边的椅子上。
“那个,大表哥喝茶。”
照夕湖给他倒了半杯茶水,霍无殇饶有兴致的接过去,慢慢品了品,他都有点好奇了,这丫头今天是要说什么事儿,这么讨好卖乖的。
“我想跟你打听点事儿。”
“说。”
“你知道雍州府的刺史姜大人吗?”
霍无殇看着照夕湖发亮的眸子,淡淡的问道:
“你是说姜连波。”
照夕湖不知道名讳,但想来是他,便点点头问:
“就是当年和谢三公子同期,考中探花的那个。”
霍无殇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眼神就是在疑惑她居然知道姜连波这些事。
“你给我说说嘛。”
照夕湖说着屁股就往前挪了挪,上身前倾,靠近了他一些。
霍无殇看她那求知若渴的小模样,挑了挑眉,抬起食指敲了敲桌面。
“哦哦,马上给您倒茶。”
照夕湖“狗腿”的给他蓄了半杯,呵呵,谱子摆这么大,要是说不出点东西她就呵呵哒他。
“想知道他什么?”
“都想知道,人品家世,您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总之事无巨细多多益善。”
霍无殇想起来田其说了一嘴,娇娘是简家姑娘,他心下便将这两点连了起来,原来她这么乖是为了她的好姐姐啊。
“唔,那就从他背景讲起吧。他祖籍绒州西丽县,是县长长子,绒州地处我朝最西边,群山林立,比邻百兰国,是朝中最穷困的地区之一。”
这倒是照夕湖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他能年纪轻轻做到一个州府的代理刺史,那可是相当于现在省长级别了,即便是代理也是了不得的,那这家里得多显赫呢,没想到答案居然如此的大相径庭。
那这就奇怪了,他究竟是走了什么大运道呢?还是他本人真的有那通天的本领让皇帝给他这么大官儿当。
想来这其中定有内情,照夕湖好奇心更浓郁了两分。
“这姜大人从小家贫,他爹雇不起得力的属官,姜大人只好自己顶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从小就接触了很多实际政务,二十几岁的时候已经很有实干能力,在当地颇有美名。
后来进京赶考,二十五岁就中了探花,可奈何他们同期的是谢三公子,有那人独领风骚,谁还会看得到一个小小探花。
不过谢三公子对他很赏识,陛下也看中了他政务能力突出,不过要说他能出任代理雍州刺史,还是沾了谢三的光。”
“怎么说?”
照夕湖眼眸亮晶晶的紧盯着霍无殇,就等着他的下文呢,结果他卡在关键点上,示意她倒茶。
倒就倒,哼,喝这么多茶也不怕晚上睡不着啊,不怕失眠也要担心起夜吧,真是!
照夕湖乖乖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