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无殇好像在仔细思考什么时候方便回门,照夕湖顿时有些急了,直接轻声开口:
“他伤势未愈,不宜远行,等他……”
照夕湖话还没说完,葛三梅眼刀子已经精准杀了过来,照夕湖顶着她随时要动手的目光,还想继续说话,就听到男人深沉的话语传来:
“回门是应该的,三日后我便带着夕夕回去。”
葛三梅不是好眼色看着照夕湖,照夕湖直接后退了两步,以防葛三梅动手,她抿着嘴唇看向霍无殇,有些不明白他为毛要答应回门。
“哼,既然回门,就不能空手,点心糖果布料特产,还有酒水和给家人的首饰礼物,这些都不能少了。”
“晚辈会依着礼法规矩尽力准备。”
“行,夕夕,你去给我准备点吃的,吃完我好回家。”
葛三梅说完,直接大喇喇的坐到了椅子上,照夕湖只好小声说着:
“我只得中午一餐,我的吃食,娘亲吃的下吗?”
何夕在家的时候,她们三个姐妹吃的是最差的,几乎都是看不见米粒的稀粥或者黑漆漆的野菜馍馍,那是野菜混着米糠做的,几乎难以下咽,葛三梅在家的时候都是不吃那些的。
而夕夕还会将仅有的米粒和馍馍分给两个妹妹,她自己几乎就是喝个水饱,所以她一直是三个孩子中最瘦的,最发育不良的。
要说她的吃食……嗯,葛三梅想了想,她还真是吃不下去。
她不死心的将目光扫视了一圈,除了刚才上来说话的小媳妇子,其他人都是粗布麻衣,还都是缝合呃针线,确实是很差。
“你能把钱放到夕夕屋里,是她的朋友?你替她给我拿些干粮过来。”
魏姿容嗤笑一声,白眼差点翻上天:
“您不是不信那是我的钱嘛,那你铜板先还给我。”
“这是我的,你还想抢?”
葛三梅立马护着怀里的铜板,当时就反咬了一口,魏姿容冷笑一声:
“想吃我的干粮 ,没门,何夕,你借我的十个铜板按时还我,否则到时候就要先给我利钱了。”
说完,魏姿容扭着身子就走掉了。葛三梅看人已经走了,剩下的都是看起来比她还穷的穷鬼,她很是不爽的朝着魏姿容离开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夕夕,天不早了,我走了,三日后早点回来。”
说完,看了照夕湖一眼,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照夕湖暂时过关,她看向霍无殇一言难尽,想到葛三梅的作派,如果她是真的何夕,得多难受,多丢脸啊,这尴尬都蔓延到整个院子里了,关三伏他们都只好各自找了借口遁走了。
这边照夕湖松了一口气,那边新苑却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她一来到耗子胡同就看到了华家的马车,就停在陈盛的大门口,吓得新苑脚都软了。
陈盛一将人放进来就觉查到了她的异常:
“怎么了你?发生什么事了吓成这样。”
“马车,华老大夫的马车,就停在大门口,隔壁。”
新苑指了指隔壁的院子,说的声音就像被卡在喉咙里一样,紧张到了极致。
陈盛抬头示意了一下屋子,然后给脚底发软的新苑当了拐杖,两人就进了房间。
“别慌,隔壁有个姑娘病了,肯定是她爹去请了华老大夫出诊。”
新苑听到他的解释,虽然还是哆嗦着,但心底还是放松了一些。
“我知道那位姑娘的信息了,药方肯定是她的,签订契书的人就是她,我可以告诉你,你什么时候可以来赎我?
今天可以吗?”
“今天?今天肯定不行,你要让我计划一下,放心,只要你的消息属实,我肯定尽快赎你出来。”
两人谈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一如隔壁。
“我姑娘,真的不是……?”
“不是怀孕。”
华老大夫此言一出,那老汉立刻老泪纵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儿是个好孩子,她不会做出那种事来的,华老大夫,求求您,救救她。”
床上躺着的少女大着肚子,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没有做过任何不齿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她出生就有六指,与常人不同,是以她羞于见人,与爹爹相依为命,别的人见到她,都只会骂她是个怪物。
自从她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连她自己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是个怪物,马上就要现出原形了。
“她幼时身体如何?”
“身体好的嘞,反倒是大了不怎么出门,身体就差了。华老大夫,我闺女是什么病啊?”
华老大夫沉吟了片刻,才说到:
“从脉象上看是阳虚,元气亏乏、气血不足、脏腑受损,属于瘿病,但你说她幼时身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