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道谢。
陆聿辰没想到霍砚舟与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感谢。
若是,他揪着霍砚舟纠缠,追求祈宁的事不放,反而显得他小气。
陆聿辰颔首,“举手之劳。岁岁,给霍总搬把椅子。”
岁岁?
是陆聿辰对祈宁的爱称吗?
霍砚舟觉得挺好听的,但他听得心里不舒服。
祈宁将椅子搬过来,示意霍砚舟坐下说,她则收拾好保温桶等物去洗刷。
霍砚舟的目光从那些器物上收了回来,他垂眸暗想——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一目了然!
祈宁给陆聿辰做饭,喂饭,而他至今都不知道祈宁会做饭。他以为她什么都不会做,所以才一直给她送饭食过去博好感。
陆聿辰只打眼瞧了瞧就猜到了霍砚舟的心思。
他嘴角上翘,“霍总,吃过早餐了吗?”
“我吃过了。”
霍砚舟不自在地将手插进外穿的开衫毛衣里。
陆聿辰微微颔首,他仰靠在床头的枕头上。
他语气和暖,“岁岁烧饭的手艺很好,明天让她给你带一份?”
“不用,真不用,我秘书会给我送早餐。”
霍砚舟怕露怯,又补了一句,“医院的饭不太好吃。”
祈宁边刷洗保温桶边听二人谈话,她忍不住笑。
她从来不知道陆聿辰竟然这么幼稚,刚才他既是在显摆又是在提点霍砚舟。
陆聿辰见霍砚舟局促,到底年轻少了成熟男人的城府与成熟。
他开诚布公地询问,“霍总过来是想问问你被绑架的事情和我出车祸的关联?”
霍砚舟觉得陆聿辰这个人气场强,城府深,他正在斟酌如何开口,没想到陆聿辰竟然一语道破他的来意。
他干咽了一口,“是,我想听听三爷高见!”
“是我二哥,陆予执做的。”
陆聿辰笃定,语气却轻松,透着不意外的从容与淡定,他嘴角拢上一抹苦笑,“我与家里的两名兄长不睦,我母亲与父亲也婚姻不和,英年早逝。所以,因为很多旧事,我与我二哥陆予执没办法和平共处。”
他目光幽深地看向祈宁,语气和暖却透着无奈。
“祈宁在陆家长大,我喜欢她,我二哥也喜欢他。他不仅对我二人的感情从中作梗,自然也看不得他人进入祈宁的生活。”
陆聿辰看向霍砚舟,“譬如霍总你,应该是我二哥得知你在追求祈宁才对你痛下杀手。”
果然如此,那么他被害的因由就是这一点,而陆聿辰的车祸还有其他家族争斗的成分。
陆聿辰将保温杯的盖子拧上,他将其放在桌边,“霍总找我来,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你心里有猜测,但没证据?”
“是,警方昨天来找我做笔录,我询问了案件的进展,绑架我的人只承认因为二次上山做缆车的要求没被满足,他们绑我是为了吓唬我,泄私愤,不承认有幕后主使。”
霍砚舟说这话的时候,愤愤不平。
可这一切都在陆聿辰的意料之中。
陆聿辰宽慰霍砚舟,“我二哥做事向来谨慎,你想短时间内让那些人指证他是不可能的。要徐徐图之,即便案件被警方结了,你也要揪着那几个人不放,找他们的弱点,父母,孩子,抑或者爱人,我二哥最喜欢拿这些人的弱点为要挟或者为依仗,加以利用。”
霍砚舟听此,眉宇紧皱。
他突然间觉得他虽然是私生子,但事业顺风顺水,他母亲待他如珍似宝,没有让他卷入霍家的任何纷争。
所以,他此时在争斗中成长起来的陆聿辰面前,他像个无知孩童。
想到这,霍砚舟颔首,“谢谢三爷提点,我有方向了。”
陆聿辰垂眸片刻,抬眸间目光清明,“我和你兄长霍维安颇有交情,你若需要他出面,我可以让他帮你。”
一句话,霍砚舟脊背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兄长霍维安也是个狠角色,对付他母亲万紫千的手段可谓雷霆万钧之势,对他虽不喜,但没下手过。
霍砚舟脸色难看,十分为难。
陆聿辰轻笑,“为难?霍维安人不坏,心不狠,相较于我二哥,会是个好兄长。你们的家事,陆某无权过问,只是你这件事涉及陆予执,我建议你亲自告诉你兄长,让他知道。”
他蜷缩手指,沉声,“他帮你,是认你兄弟这份情;不帮你,你也尽了做弟弟的本分,主动求和。”
霍砚舟觉得陆聿辰说话处事滴水不漏,有理有据。
他颔首,“我知道了,谢谢三爷提点。”
陆聿辰见祈宁端着水果过来,她翻检出陆聿辰喜欢的车厘子和小西红柿,“呐,我尝了,不酸。”
陆聿辰夹起一颗放在嘴里,微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