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见过很多面的陆聿辰。
芝兰玉树的他,矜贵自持的他,清风霁月的他,恣意潇洒的他,但今天她头次看到“装疯卖傻”的陆聿辰。
她握着陆聿辰因下了大力气打人的手,骨头处红肿泛着青紫。
陆聿辰见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手,他冷不丁地发声,“嘶,好疼”
祈宁看着红肿处,她满眼心疼,“走,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下。”
“我一会儿还有事儿,而且陆予执不会就这么算了。”
陆聿辰委屈巴巴的语气,又喊了两声,“疼,真疼,我真没想到陆予执的骨头竟然这么硬。”
祈宁哪里管得了陆予执的骨头硬不硬,那跟她没关系,她只担心陆聿辰骨折没好,旧伤添新伤。
“那怎么办啊?”
祈宁开始埋怨陆聿辰冲动,左臂不方便,现在右手又坏了。
陆聿辰听着祈宁絮叨,像极了妻子训做错了小事的丈夫。
“嗯,我错了,那我现在疼怎么办?”
祈宁催促陆聿辰上马。
她也准备上马,“出了马场,找一家药店买些东西,我给你处理下。”
陆聿辰点头却不依不饶地将手递过来,“那你先给我吹吹。”
幼稚!
可难得看到陆聿辰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她握着他的手吹“仙气”。
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岁岁给小叔吹吹,不疼啦,不痛啦!”
陆聿辰看到祈宁乖巧懂事的样子。
刚才陆予执要亲吻她的那种怨气和怒气登时消散了很多。
他一手揽着祈宁上马,抱她的动作轻巧得很,看不出受了多重的伤。
安顿好祈宁,陆聿辰翻身上马。
祈宁撅了撅嘴,看穿不拆穿,“小叔,你手又不疼了?”
“还能忍受!”
话音落,陆聿辰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
祈宁垂眸轻笑,她捏紧了鞭子,“驾!”
陆聿辰见祈宁不等他,先走了。
祈宁骑术好,陆聿辰打小就知道,他不担心她会摔了,只是她穿着一身骑装的耍小性子的样子甚是灵动可爱。
陆聿辰策马扬鞭跟了上去。
另一边,霍维安与宋景年也出了马场。
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而后分两端离开。
霍维安的车刚开出不远,他的司机就提醒他,“霍总,后面有人跟车。”
应该是陆予执。
霍维安沉吟片刻,他吩咐司机,“到前面的路口停车。”
陈凛见霍维安的车转弯,他也转了过去,就见霍维安的车打着双闪,他人站在了车旁,他手掐着烟拧眉看向陆聿执的车。
陆予执见此,吩咐陈凛,“停车,邀请霍维安上车一叙。”
陈凛停车,阔步走了过去。
交谈了好一会儿,陆予执见霍维安拢了一下大衣朝他这走来。
陆予执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另一边,陆聿辰接到宋景年的电话,告诉他,他在一家回春堂药店旁边的茶室,茶室名叫风清。
他挂断电话就见祈宁正拿着棉签沾着碘酒擦拭他的伤口,他时不时的挑眉。
祈宁忽而想起两人第一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集是在她和陆澈公开订婚,他将她带到聿宫的那一晚。
她被七安抓伤,陆聿辰给她用碘酒简单处理伤口时说她矫情,怕疼。
当时,两人误会颇多,他对她印象不好。
现如今,祈宁嘴角上扬,“碘酒又不疼,小叔可真矫情!”
陆聿辰眼神含笑,掩去眼底的笑意。
他舌尖顶了一下腮帮,低笑一声,“双氧水的余威,你不信我疼?”
有的人对双氧水的疼很敏感,许是陆聿辰就是那类敏感人群?
祈宁用的是常规的消毒程序。
双氧水冲洗,双氧水干了以后碘酒消毒,不需要包扎的伤口消毒后,愈合结痂,停止消毒。
陆聿辰哼哼唧唧的装可怜。
祈宁捧着她的手,动作“虔诚”的吹了又吹。
陆聿辰盯着祈宁的脑瓜顶,他眼中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宋景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陆聿辰坐在那,祈宁蹲在那捧着他的手,吹了吹,呼了呼。
陆聿辰附在祈宁耳边。
他声音低沉,“岁岁,晚上你再给我呼呼,吹吹别的地方,我就好全了。”
祈宁抬眸看向陆聿辰,他笑容恣意带着痞气,眼中荧光是得意与欢喜。
她被陆聿辰戏耍了!
祈宁紧绷下颌,她微微一顶,脑瓜顶就磕到了他的下巴,疼了陆聿辰闷哼。
他大掌扣住祈宁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