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上(1 / 3)

风轻云淡,明日高悬,未有丝秋风吹入勤政殿,内室浓郁龙涎香充斥每个角落,无端有些闷人。

金伍双目圆瞪,胸口剧烈起伏,发出地声音却虚弱绵软:“你这逆女!”

金璞玉微微一顿,抬手摆弄床尾花瓶中的花朵:“我怎么能算是逆女呢?明明父皇现如今的状况,可是二皇兄给您下药导致的,同我又有何关系?”

金伍口中“嗬嗬”喘气两声:“我让你叫侍卫带我去城楼,听见没有?”

她瞥他眼,眉眼柔和,温声道:“如今父皇病体,实在是不宜外出。”

金伍恨恨瞪向她,抿唇咬牙。

见如此形态,她抬手抚向瓶中花朵,面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意:“父皇好生奇怪,明明是皇兄们的过错,如今却在这冲我发脾气。”

拿起瓶中那朵开到荼蘼的花朵,深深嗅下:“不怪别的花开得不够艳丽,却要怪开得最好的那朵妖艳无格。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金伍喘着粗气,眉宇间却仍带着嘲讽:“你与你的皇兄,天差地别,怎能相比?”

只此句话,将金璞玉心中最后一抹温情抹去。

“为何不能?”她偏过头,定定看向金伍,嘴角挂着若有如无的嘲弄:“就因我是女子?”

就因她是女子,所以不许她上学堂;就因她是女子,所以是她所写的策论,被皇兄所抢;就因她是女子,所以即便她做得多优秀,也比不得皇兄分毫。

金璞玉缓步上前,坐于床榻边上,将金伍的手放到被中,宛如三月含春的桃花眸中却是冰冷一片,勾起唇角讽意暗藏,轻声慢语:“只是可惜啊,父皇,你所偏爱、为之付出心血的两位皇子,今日注定要败,他们哪一个都比不上我。”

金伍目光猛地一利,猛地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手腕,气喘道:“你要做什么!?”

她拂掉金伍无甚力道的手,自嘲一笑:“我要绫罗绸缎,要翠羽明珠,要锦衣玉食,哈,开玩笑的——”她直勾勾对上金伍怒瞪的双目,桃花眼中跃动得是熊熊野心:

“我要众臣俯首,我要海晏河清,我要日后史书提起我,都要赞一句——”

说到这,她敛起笑意,眸中闪烁晃人的光彩却越演越烈,话语掷地有声:

“女子身,立万世太平。”

金伍挣扎着要起身,愤然:“我怎么养出你个,窃权乱政的东西!”

一阵脚步声打断金璞玉正欲开口的话,她转头望去,金伍却挣扎着往床榻边探去,几乎是嘶吼道:“来人!救驾!”

她稍顿下,未做阻止,只是静静看向内门。

身穿黑金劲装的蒋殊,抬脚就踏了进来,看到金伍如此形态,也只是略一挑眉,随即对上坐于床边金璞玉平静的视线,稍一颔首:“事成了。”

金璞玉缓缓起身:“多亏金君华将众位官眷囚于宫中,倒是方便我们行事。”

“那可不。”蒋殊斜倚在门上,语气懒散:“他为咱们做嫁衣,定然是要气死。”

“你们...你们居然狼狈为奸!”

金伍气力不支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她抬眸望去,只见金伍捂着胸口,愤然道:“蒋殊!枉我如此对你!给你荣华,你竟要当那东坡狼!”

她双手环胸,目光中流转几分玩味,嗤笑道:“圣上,你知道女子最抗拒不了的几个字是什么吗?”

语罢,轻啧声,佯做懊恼的样子:“估摸圣上也不清楚,那我便告诉你——”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现如今,我主天命,您啊,得学着认。”

语罢,冷哼声与金璞玉并肩而立转身出去,丝毫不去理会身后目眦欲裂,尽声咒骂的金伍。

殿外,蒋殊坐在一旁,瞧着金璞玉有条不紊地将事物吩咐下去,忍不住轻啧声。

金璞玉瞥她眼问道:“怎么了?”

她往后一靠,放松下去肩颈,以手撑头,懒散道:“无事...只是有件事想不明白,你就不怕我直接反金称帝吗?”她若真是想称帝,想必金璞玉也没办法。

所以,金璞玉如今淡然态度,她甚是不解。

等候吩咐的宫侍吓得跪扑在地,身体微微发颤。

金璞玉却只是瞥她眼,转头看向宫侍,挥手示意她下去。

“不怕,你本就是怕麻烦的人,当皇帝这样麻烦的事,你定然是不愿意做的。”

听闻此话,蒋殊深以为然,但却又有些不甚满意,她直起身子,往前探了探,故意敛起散漫神色问道:“倘若我贪图权力呢?”

金璞玉轻笑出声,好似她说了极为好笑的笑话,拿那双含情桃花眼往她身上一溜:“你若是贪权,便不会推我上位。金君华,金君烨那两个蠢货,哪个不好拿捏?”

她默然,此话当真辩无可辩,遂往后一仰,瘫倒,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歇着吧,等会儿还有场硬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