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2 / 3)

“可不是嘛……”闻言,郦姝心虚地声音更加小了。

他最近都是晚上来的,你白日自然看不见了。

为了防止露馅,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周姐姐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串门了不成?”小周氏嗔了她一眼,挽着她亲亲热热往屋里走,“我这里又新得了一本话本子,这不刚看完就赶来送给你。”

“西厢记?”

坐在榻上翻了翻话本子,郦姝不好说这种名气大些的自己都已经看过了,“这个一会儿再说,周姐姐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想要请教你呢。”

“什么事?”小周氏有些新鲜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水。

在她眼里,这位玉娘子尽管寡居在此,却一向是个随心自在的,好像没什么事情能叫她操心。

“我想叫你教一下我怎么做衣裳。”

这个念头,郦姝也是突然冒出来的。

昨天,看着谢徇穿着他那一身价值不菲的绸缎衣裳蹲在厨房里烧火,多少有点暴殄天物的意味。又联想到他收到自己缝补的那件破口衣裳时如获至宝的模样,郦姝在心情愉悦的同时又生出一种微妙的爱怜来。

自己现在清闲时间多得很,不如替谢徇做几身细布衣裳放在这里以供更换。

“这有何难?”小周氏满口答应下来,包在我身上!”

……连着教了几天后,小周氏吞吞吐吐地建议道:“我瞧你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咱该买的衣裳还是到店里去买吧?”

看着有些歪扭的走线,郦姝早就没了原本的雄心壮志,蔫蔫道:“算了,这样也能看得过去,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穿就行。”

左右也是在自己跟前穿,丑些就丑些罢。

等到谢徇收到第一件衣裳,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如郦姝所料,他非但没有半点嫌弃,反而宝贝得不行,每次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换上他的新衣。

倒是让郦姝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要不再多练练,争取给他缝一件像样些的?

她刚刚将这个意思表露出几分,谢徇的眼睛便噌地一下亮了起来。

让郦姝生出一种自己其实是一块肉骨头的错觉。

……

汗珠顺着谢徇高挺的鼻梁滑落,滴在郦姝的锁骨窝里。

郦姝撑起身子推了谢徇的胸膛一把,却发现手下也是热气腾腾的:“你不嫌热么?”

真是奇了怪了,要是放在往常,谢徇早就扔了衣裳暗戳戳□□自己了,今日怎么包裹得这般严实?

谢徇抬起埋在她肩窝里的脸,闷声道:“这身衣裳是吞吞给我做的,舍不得脱。”

说完之后,像是不好意思似的,羽扇般浓密的眼睫轻轻忽闪了两下。

郦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抬头瞥见谢徇目光不善,赶忙伸出双手捂在自己的嘴巴上,可一双弯弯的月牙眼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促狭。

“吞吞要是嫌热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代劳一下。”

谢徇危险地一挑眉,随着话音落下,他扑上来嗤啦一声将她的衣裳撕了,剥出荔枝般白嫩嫩的皮肉。

“谢徇!我的衣裳你就不心疼是吧——”

郦姝含怒一声,眼睁睁看着自己才下过一遍水的芙蓉裙就这么变成了碎布。

等到秀丽风光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谢徇却后悔了。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隐忍道:“吞吞,你何时愿意回宫?”

郦姝的呼吸也不再平稳,她伸出指尖划过谢徇因为动情而分外艳丽的眼尾,看着它一点点染上猩红:“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好呀?”

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心境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变化,从前对谢徇好,是同病相怜、是无以为报;现在对谢徇好,一言一行却都是由心而发,随心所欲,不会再不停地去衡量比较二人之间付出的多少。

同样地,在甜水巷中充满烟火气的日子她也很喜欢。虽然一个人生活,会面临很多意料之外的、谢徇也帮不了自己的困难,但郦姝愿意将每一次困难当成是自力更生的一种挑战,并且乐此不疲。每次解决掉一件自己认为的难题,她都会为此欢欣万分,这是她过去二十多年来都不曾体会过的“生活”滋味。

一切都刚刚好。

谢徇艰难地别看脸,不敢对上郦姝因为情动而变得雾蒙蒙的杏眼,生怕自己会被那一池潋滟柔情冲昏了头脑。

“无事,”他深呼吸一口气坐起身来,伸手拿过自己从宫中穿来的罗袍披在郦姝肩上,“我就是随口一问。”

在宫外这段时间,吞吞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不少,自己若是若是为了一时欢愉而枉顾吞吞的意愿,未免太自私了些。

郦姝瞬间懂了谢徇的顾虑。

她主动伸出柔荑,顺着谢徇硬如磐石的分明块垒一路向下,同时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