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哄谁(小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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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娘娘,那块帕子您能给我了吗?”谢徇凤眼眨了眨,“左右您带回去也是扔了,还不如给儿臣。”

郦姝闻言,又开始心疼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小的时候过得拮据,谢徇私下里才这般俭省。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谢徇用过的帕子,就算是才用过一次、还是崭新的,郦姝也不能再用了。就算带回去兰华和霜华也会给扔掉,反正钟萃宫也不差这点东西。

所以郦姝没有犹豫,从袖中掏出那块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递给了谢徇。

好在她为了不落人口舌,一贯注重二人相处的界限,给谢徇用的那条帕子纯白无花纹,是宫中统一缝制的样式,就算是有人想要说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

但她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平日要是短了什么东西,一定要跟本宫说。”

见郦姝真的担忧起来,谢徇刚刚翘起的唇角迅速放下,换上一副认真的神色。

“郦娘娘不必担心,儿臣又不是小孩子了。”糟糕,好像演过头了。

“是么?”郦姝故意促狭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郦娘娘还准备了长命缕和香囊呢,”她颇为遗憾地摇摇头,“三皇子长大了,肯定不喜欢这种小孩子玩意儿了……”

谢徇先是一愣,然后睁大了凤眼。

显然是十分惊喜的样子:“喜欢的喜欢的!长多大都喜欢!”

“只是没想到,郦娘娘居然会为儿臣准备这些……”

其实南三所的宫人们也给谢徇准备了的,但是他嫌麻烦便没要。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郦姝转身吩咐兰华把一早就备下的红木匣子拿过来。

郦姝其实是故意逗谢徇笑的,她不知道自己不过一句寻常嘱咐的话怎么就引得谢徇那么严肃。

木匣打开,锦布上面躺着一根五彩长命缕和一只绣五毒香囊。

谢徇先是珍而重之地把香囊挂在了腰间,然后才拿起那根长命缕。

刚拿起长命缕来在手腕上一绕,他就知道这是按照自己的手腕粗细编成的。

因为只有一只手能用的缘故,谢徇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将长命缕的两头系到一起。小康子看不过眼儿去,连忙就要上前搭把手。

“主子,我帮你——”

“儿臣笨手笨脚的,让郦娘娘看笑话了。”谢徇一脚碾在小康子的脚面上,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郦姝。

郦姝忍俊不禁,最终还是示意谢徇把手腕垫到案几上:“你身边儿的人是怎么伺候的,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好了。”她葱白指尖翻飞,很快就给谢徇系了个灵巧的活结。

谢徇身后,小康子青着一张脸不敢怒也不敢言。

龙舟赛之后,还有水上百戏可看。既然叫水上百戏,顾名思义,各种舞蹈杂耍都是在船上进行的。

不一会儿,只见两条飞鱼穿左右而来,船身彩画间金,十分精巧。船上有健壮军士五十人,各着杂色彩衣,手执彩旗,随着鼓锣乐声左右舞动,不停地变换着阵型。

伴乐雄浑激壮,舞者亦是气势昂扬,与平常宫宴上的轻歌曼舞又是一种迥异的美感,出身扬州、从小见到的多是柔美舞姿的郦姝看得津津有味。

她一边欣赏着水上表演,一边从案几上端起酒盏。端午节有喝雄黄酒的习俗,宫中酿酒自然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酒液入口甘冽醇香,郦姝馋这一口已经好久了。

指挥着兰华给自己倒酒,郦姝还不忘提醒谢徇:“你要是渴的话,叫宫人给你倒点酸梅汤,但是不能喝酒。”

因为自己的经历,郦姝一直对谢徇严防死守,生怕他沾上酒瘾。

看着郦姝乌溜溜的杏眼追着水上的飞鱼船,谢徇温声应道:“好,儿臣不喝。”

“只是饮酒伤身,您也别喝太多。”

侍立在一旁的兰华和霜华相视一笑,娘娘和三皇子,还不知道是谁哄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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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三所,冲掉一身的热汗之后,谢徇换了一身宽松的竹青色长衫,有些迫不及待地向书房走去。

“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突然回头看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康子,谢徇敷衍地挥挥手。

“奴才遵命。”小康子撇撇嘴,也不知道主子有啥好藏着掖着的,真当他不知道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的时候没收到过礼物的缘故,主子对待郦娘娘给的东西一向十分珍惜。

还记得郦娘娘第一次给主子送糕点,主子硬是没舍得吃,在柜子了藏了十多天。那时的天气和现在差不多,糕点根本放不久,还是自己打扫书房的时候看见了,那柜子里的点心都长毛了!

谢徇小心翼翼地打开靠墙立着的双开门乌木书柜,书柜的最里头有个暗格,收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