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哪里舍得魏铮去死,听得此话充斥着疑心的胸膛便安定了下来。
“爷不必用这样的誓言来消除我的疑心,妾身虽然生气,可心里却是十分信任夫君的。”
宁兰娇俏着倚靠在魏铮的肩头,话语里藏着无尽的温柔缱绻。
魏铮高悬起的那颗心渐渐地落了地,他想,只要他与宁兰之间没有什么龃龉,什么险难都不值一提。
“只要你相信我,那便什么都好。”
说完这话,魏铮便将宁兰抱进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他仔细地与宁兰讲述了自己在京城里周旋在镇国公府的那些事儿。
魏铮虽字句不提惊险之处,可宁兰还是因为魏铮的话语捏了一把汗。
单单是听他讲述,宁兰便明白了魏铮的不易。
“你别担心我,如今我不是全须全尾地站在你眼前吗?”魏铮笑得十分爽朗,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里装着显而易见的温柔与喜爱。
宁兰渐渐地软了心池,说出口的话语也娇柔得好似弱柳一般拂动人心。
“妾身所求不过是夫君您身子健康,青姐儿以及孩子康健而已。”
思及此,魏铮才忆起了自己刚刚降生的嫡子。
那孩子十分康健,正在摇床之中咿咿呀呀地玩弄着手里的玩具。
“如此,我也算是对得住母亲的在天之灵了。”魏铮将儿子抱在怀里逗弄了一番,因想起了金阳公主的缘故,整个人浑身上下便笼罩着些许忧伤。
宁兰听了这话也忆起了金阳公主的音容笑貌,一时间两人皆是一阵无言。
后还是青姐儿从厢房里赶来了正屋,才驱散了这等低迷哀伤的氛围。
青姐儿已是许久未见魏铮,满脑子皆是父亲的笑容,她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正屋,这便张开手臂要他抱抱。
“爹爹,抱抱。”
青姐儿稚嫩的嗓音飘入魏铮的耳畔,让他饱经风霜的那颗心化为了柔软的一池春水。
想来魏铮也有许久未见青姐儿,父女两人便相处了一阵,宁兰在旁笑着注视着魏铮与青姐儿。
“今夜青姐儿能不能和爹爹娘亲一起睡?”青姐儿虽已三岁了,可说到底还是个十分依赖爹爹娘亲的小女孩,这便壮着胆子提起了这等要求。
魏铮与宁兰还未答话之际,沁儿和雪儿已上前抱起了青姐儿,只道:“青姐儿乖,今夜就让奶娘陪着你睡好不好?爹爹和娘亲有很要紧的事要做呢。”
要知晓魏铮与宁兰已许久未见,所谓小别胜新婚,两人正该独处在一处联络一番感情才是。
沁儿和雪儿本就是极为宁兰考量的丫鬟们,一听青姐儿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立时开始劝哄起了她。
好在青姐儿并不是什么不听劝的顽劣孩童,听了沁儿和雪儿这话,只撅了噘嘴,这便应了下来。
“那好吧。”
宁兰脸颊一红,瞥了魏铮一眼后便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乖青儿,娘亲答应你,过两日一定和你爹爹陪着你睡觉,好不好?”
青姐儿脸上的神色立时多云转晴,葡萄一般的灵巧眸子笑得如云朵一般,“好,娘亲可不许骗我。”
“娘亲怎么会骗青姐儿呢?”
说完这话,青姐儿便在奶娘们的陪伴下回了厢屋。
而正屋内寝里,则是一片旖旎缱绻的春色。
沁儿和雪儿都红着脸立在廊道上等着端茶送水,一时间无人敢上前叨扰两位主子的雅兴。
*
魏铮与宁兰正在缠绵悱恻的时候,小林氏却与陆礼相对无言。
陆礼发起了高烧,虽灌下了几碗汤药,可嘴里还是不停地在说胡话,左一句右一句地十分骇人。
陆嬷嬷担心不已,忍不住落了一回泪,还央求着府医好生为陆礼诊治。
“若是治不好,老婆子我拼了命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陆嬷嬷红着眼道。
府医听了这话心里害怕不已,只好愈发小心翼翼地替陆礼诊治。
可陆礼的风寒之症并不怎么严重,恼人的是他神色倦怠、仿佛是被梦魇缠身一般失去了理智,翻来覆去总是不肯醒来。
“这风寒之症并不怎么严重,老朽们联手为公子诊治了一番,总觉得他似乎是撞到了什么阴魂,否则怎么会一直高烧不退?”
陆嬷嬷听了这话,立时没有再发作的意思,慌忙去了祠堂里朝着南安王与南安王妃的牌匾跪地磕头。
“求王爷和王妃在天之灵,好生眷顾公子一番,公子这一生已然这般凄苦,可不能再受病魔的折磨了。”陆嬷嬷流着泪跪在蒲团上为陆礼恳求道。
哪怕小林氏生了一副铁石心肠,瞧见了陆嬷嬷这般为陆礼奔波劳碌的慈母心肠,心里也是一震。
从前她对陆嬷嬷多有误会,哪怕这奴婢对自己再有不敬,可她对陆礼的这番心意却是无可指摘的。
“嬷嬷别担心,夫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小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