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的宁兰在魏铮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已是一日日地好转了起来。
青姐儿与她一起搬到了馨兰阁,左右屋舍内都是魏铮亲自挑选的家具器具,装潢得无比温馨。
那头的严如月被镇国公府的人接走后便请太医来为她诊治了一番。
谁也不知晓那一夜里清月阁发生了何事。
严松与周氏不好逼问伤重不醒的严如月,唐嬷嬷又莫名其妙地死去,连个询问的人都找不到。
太医为严如月诊治后,又说:“奶奶如今身子骨孱弱无比,身上的伤处虽止了血,可内里的损耗却是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的,还是不要刺激奶奶的好。”
周氏听了这话,立时哭天抹泪地趴在严如月床榻边痛哭了一场。
严松见状心里也很是酸涩不忍,便蹙着眉头问:“这魏铮真是欺人太甚,我们月姐儿好歹是他名门正娶进门的妻子,哪怕进门四年无所出,也不能这般无礼粗蛮才是。”
唐嬷嬷的死暂且不提,严如月被打成了这般模样,连句话都不曾带来镇国公府。
这样的态度,哪里是想继续与镇国公府结亲的意思?
近些时日,严松在官场上还算得意与骄傲,腰板子也比从前硬挺一些。
他自命不凡,想着魏国公府已不如从前那般得势,魏铮少不得要依附他这个泰山岳丈来提升自己的官路才是。
是以他便胸有成竹地与周氏说:“再等等,魏铮必定是要差人来与你我交代一声的,两家的姻亲关系摆在这里,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严松既有这样的自信,周氏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两人守在严如月的床榻前,眼瞧着丫鬟们为她喂了药,这才安了心。
严松离去后,周氏亲自拿了软帕替严如月擦拭身上的伤处。
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瞧着格外触目惊心,周氏不由得红了眼眶,又问伺候严如月的丫鬟们:“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们面面相觑了一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氏闻言便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若是不说,我即刻就让人发卖了你们,卖到暗寮子里,让你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丫鬟们被她这般汹涌的气势给吓了一大跳,立时跪倒在地,不停地认错告错。
被周氏吓了一通后,丫鬟们便说出了那一夜所有的见闻。
那日魏铮气势汹汹地赶来了清月阁,不由分说地让无名等人守住了门窗,并将所有的丫鬟和婆子们都带去了柴房。
其中翠雪性子最为机灵,又因与无名有过一段私情,是以并未被关到那暗无天日的柴房之中。
她趁着要给无名等人端茶送水的机会,悄悄地走到正屋的支摘窗旁,偷听了一会儿里头的景象。
“奴婢听见世子爷提起了如兰阁的火灾,还说要让夫人偿命。奴婢吓得不得了,刚想走的时候就听见了唐嬷嬷为夫人求情的声音。”
翠雪吓得瑟瑟发抖,只道:“后来奴婢就听说唐嬷嬷死了,想来是世子爷一怒之下捅死了唐嬷嬷。”
周氏听得气愤不已,手边的茶盏都险些被她挥落在地。
“魏铮真是欺人太甚。”周氏颐指气使地说道。
翠雪见周氏发怒,顿时不敢再言语。
周氏生了一场气,气得胸膛不断上下起伏,过了片刻后才道:“罢了,你先退下吧。”
她不放心让丫鬟们伺候严如月,总要自己亲自在旁盯着才觉得安心。
严如月足足昏睡了两日,也不知喝下了多少苦药才悠悠转醒。
周氏见她醒来,杏眸里立时沁出了汹涌的泪花,只见她上前握住了严如月的柔荑,只道:“好了,那些事都过去了,往后你就在爹娘身边好好待着。”
话音甫落,床榻上方才转醒的严如月立时悲怆地痛哭了起来。
周氏只好将她抱进了怀里,柔声劝哄道:“别哭了,往后爹娘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严如月这才停了哭声,待她身子养好了些后,周氏问起那一夜发生之事。
她却是不肯透露。
周氏也不强逼她,只说:“你既是不想说,那便罢了。”
她已能猜到魏铮的用意,这些时日周氏还要忙着料理唐嬷嬷的后事,总也抽不出空来去寻魏铮算账。
时至今日,她与严松仍是对魏铮不敢与严如月和离一事深信不疑。
是了,如今魏国公府失去了皇室的欢心,连金阳公主的地位也每况愈下。
魏国公府只怕比镇国公府的地位还要再尴尬些。
严松骄傲自矜,与周氏说了好几回:“我是不怕魏铮会拿捏我们的,他还有求于我们呢。”
话音甫落,严松便转身离开了周氏所在的院落,去了宠妾那儿。
周氏虽咬碎了一口银牙,可她如今地位已然稳固,也不在意这些小猫小狗一般的人物。
她叹息了一声,送走了严松后与身边的嬷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