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江南的那一日,京城的天气极好,风清云朗、万里无云。
魏铮与宁兰早早地便起了身,两人相携着出了西霞阁。
行李与随行人员都已候在了府门前。
金阳公主不舍地嘱咐着魏铮要好好照顾自己。
可谓是儿行千里母担忧,金阳公主放心不下魏铮,不得已只能将宁兰唤到身前,只道:“出门在外,你可要好好照顾你家世子爷,若是世子爷有了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宁兰恭顺地应下,立时摆出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来。
魏铮看不过眼去,就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宁兰身前,朝金阳公主笑道:“母亲别吓她,儿子能照顾好自己。”
金阳公主撇了撇嘴,到底是没在这等紧要的时刻驳斥自己的儿子的脸面。
她泪眼婆娑地注视着魏铮与宁兰一前一后地坐上马车。
回身时瞧见了立在自己身侧的严如月月,见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自许的模样,心里十分讶异。
儿媳回了一趟娘家,怎么瞧着性情变了许多?
金阳公主并非严苛的婆母,也无意去揭开严如月心里的伤处。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严如月,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回去吧。”
严如月低眉敛目地应了一声,而后便跟在金阳公主的身后进了屋内。
而魏铮与宁兰便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江南的道路。
官路难走,水路则要浪漫惬意的多。
魏铮听闻宁兰想沿途赏一赏水路景色的念头后,便使出了十八般武艺促成了此事。
起先踏上私船的甲板后,宁兰还一脸激动地环顾着左右的景色。
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说:“爷,这景色当真是好极了。”
见她欢喜,魏铮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满足。
两人便立在甲板旁相拥而来,任凭四面八方的风浪朝两人侵袭而来。
魏铮只是紧紧搂住了身旁的宁兰,侧身在她脸颊处映下一吻。
“兰兰,去了江南以后你便不必以妾室的身份自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魏铮这话循循善诱,正戳在宁兰的心坎之上。
自从她明白了自己对魏铮的心意后,便因为妾室的身份感到万分痛苦。
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女子愿意做心爱之人的妾室?
宁兰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她也会嫉妒、也会吃醋、也会心生不虞。
所以这江南之行,非但是魏铮的救赎,更是宁兰的心之所向。
起码在去了江南之后,她可以暂时地忘却自己与魏铮在身份上的天堑之别,放纵自己沉沦在这海市蜃楼般的欢喜之中。
宁兰含笑着瞧了魏铮一眼,最后俯身靠在了他的肩头,只说:“好。”
私船行到半夜里时,漫天的萤光与皎洁的月色交织在一起,宁兰没有多少困倦之意,便与魏铮一同在甲板上观赏夜色。
朱嬷嬷从船舱里探出了脑袋,几番踟蹰后还是上前劝道:“夜深了,姨娘身子不大好,还是进船舱里歇息吧。”
宁兰难得露出了两分任性来,只见她朝着朱嬷嬷展颜一笑道:“嬷嬷,我就放纵这一回。”
是了,她从成为魏铮的外室开始,便一直在循规蹈矩地恪守着规矩与礼数。
总有人不怀好意地劝解与训诫她,说她一个出身卑微的妾室不该去做那些僭越之事。
慢慢地,宁兰就将自己的天性深深地藏在了自己内心深处。
她不敢不乖顺、不敢不听话,只敢竭力扮演着魏铮心悦的那个宁兰。
可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凡胎,她也喜欢观赏夜景,也想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一般放纵任性一回。
朱嬷嬷担心着宁兰的身子,正欲再相劝一番的时候,魏铮却出声阻拦道:“你们奶奶想瞧,就让她再瞧瞧吧。”
这一刹那的震烁让朱嬷嬷愣在了原地。
她错愕地注视着身前的魏铮,再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奶奶”两个字。
宁兰是妾室,按道理是无法被称为“奶奶”的,只有正经的主母才能被人如此称呼着。
魏铮这样做,其背后蕴含着的深意让人惊讶。
好在朱嬷嬷也不是眼皮浅的蠢笨妇人,当即便应声退了下去。
世子爷既要抬举她家姨娘,她心里只有高兴的份儿。
这一夜,魏铮拥着宁兰在甲板上赏了许久的夜景,夜风潺潺,所有的风浪都被魏铮挡了下来。
宁兰尽情享受着被男人拥进怀里的餍足感。
这一夜,她几乎将自己的灵魂尽数交付给了魏铮,无边的欢喜爬上她的眼角。
“爷,妾身好高兴。”情到浓时,宁兰仰头在魏铮脸颊处映下一吻。
夜色迷蒙,男人与女人相拥着吻向了彼此,在这浪漫的夜里两颗心紧贴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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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后遗症是,翌日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