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距离陆菱的家本来就不远,仅仅半个小时,陆菱就赶到了九溪别墅。
下了车,陆菱拖着疲惫身体冲入父亲的房间,气喘吁吁:“王妈,纪神医过来了吗?我爸,我爸怎么样?药熬了吗?”
屋子里的众人同时回头,这一连串的提问,让他们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人群中走出一位五十多岁老妇人,她正是王妈:“小姐,纪神医远在郊区,过来没有您快。”
“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老爷还是老样子。”
“至于您说的药,我没熬。”
“没熬?”陆菱有些发怒,王妈竟敢违抗她的命令!
王妈低头不敢说话,旁边闪身出来一位年轻人,他是陆菱的弟弟,陆丰。
“姐,你别生气,是我告诉王妈不熬的!”
“凭什么不熬,你想让爸爸死?”陆菱双眼一红,大声问道。
“不是啊,我导师说了,方子上写的都是毒药,渗透皮肤,爸才会中毒!”陆丰摇头说道。
“再说了,我导师行医多年,从未听说过墨翠可以入药!”
“不信,你问他!”
陆丰伸手指向了旁边的老者,这老者就是帝京骨科出名的专家,陆丰的医学导师,张正军。
听到陆丰的话,张正军正色的点头:“陆总,黑玉断续膏只存在于武侠小说,对你父亲的病情并无任何帮助,而且大量毒药,的确有让你父亲中毒的风险。”
“能不尝试,最好不要试,对了,这个方子你是在哪里得到?”
张正军是骨科名医,他说的话或许有一定的道理。
陆菱怒气消减了不少,揉着额头:“在飞机上我遇到了一位穿短裤的年轻人,他给的。”
“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小机耙治不好我父亲,然后给了我这个药方。”
张正军脸色一沉,小机耙,说的就是他?
帝京的专家,很爱面子的,岂能被人如此肆意的侮辱!
“姐,你说什么呢!”陆丰赶紧拉了一把姐姐,“那个小子根本是找死,他有什么能耐,怎敢肆意侮辱我导师?”
陆菱摇摇头,小机耙说的可能不是张正军。
“再说了,生病了你不相信医生,还相信随便遇到的年轻人?”
“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陆菱脸色通红,她也觉得自己或许是病急乱投医,怎么能相信赵长空?
这一路上又给他摸小手,又大唱儿歌,都丢死人了!
“行了,陆总未经世事,可能不知道此事如何处理,我不放在心上。”张正军倒很大度。
“但是陆总,我很困惑,纪神医这些年都不出山,我让你去找他母亲,也只是碰碰运气,你如何说动他的?”
陆家人都是点头,好奇的看着陆菱。
陆菱低头摆弄手指:“……我不知道。”
“不知道?”
所有人都是一愣,纪重山都要过来了,你居然说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陆菱满是痛苦的摇头,“我见到了纪重山的母亲,几番祈求,她终于给纪重山打了电话。”
“纪重山开始时候接听了,听我说完诉求,就说自己没空,后来他母亲再打,他就不接了。”
“我等了三天,三天都没有结果,我这才回来了。”
陆丰等人皱眉,张正军这才连连点头。
在他的理解当中,这才是神医的做法,谁没点事,哪能打一个电话就过来救人?
“那……纪神医是怎么答应过来的?”王妈听得一头雾水,迟疑的问道。
陆菱认真的想了半晌,最终颤抖的说道:“能不能是赵长空,就是我遇到的那个短裤年轻人?”
“他说小机耙治不好我父亲的病,最后临走的时候,又说他给小机耙打电话……我也乱了。”
张正军撇撇嘴,陆丰咬牙冷笑:“姐,你想什么呢?那是神医,谁能有小机耙这种丢人的外号?”
“你也说了,赵长空很年轻,凭什么纪重山得听他的?无稽之谈!”
“我就是没看见他,要不然非得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陆家子弟都是点头,张正军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声音。
“赵长空是我的师爷,他爱称我为小机耙,这又能怎样?”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乱说!”
陆家人都是一愣,急忙回头。
门口站着两个人,年轻的那位背着药箱,正是赵长空见过的魏鸣一。
右手边站着一位老者,老者脸上带着怒气,满脸阴沉的看着陆丰,那模样恨不能吃人,正是纪重山!
张正军脸上欢喜,冲着纪重山深深鞠躬:“纪神医,您来了就太好了,陆老爷有救了,快请,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