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啦,快来人啊!又出人命了!”男人惊恐的叫声惊动了家禽家畜,也震惊了周围的村民。
此刻众人也顾不得大年初一开大门的风俗,拿着外套,就匆匆跟着外头跑着的人群身后跑。
一时间村子就像是被倒入热水的油锅,顿时炸开来。
人的喧闹声,鸡鸣声,狗吠声此起彼伏。
昨夜除夕守岁,村里大多数人都在遵循这个传统,就连小孩子们,也为了多吃点花生瓜子之类的干果而等到凌晨十二点,一个两个的困的眼皮直打架,只能找花生强行把眼睛撑开。
小孩们脑袋一点一点的,困的流口水也不忘嚼嘴里的干果。
支撑他们熬夜的动力除了那口吃的,还有夜里十二点时会有人家里燃放爆竹。
村里买得起烟花爆竹的人家少,自己家没有,他们只能眼巴巴盯着人家的,胆小的孩子们只敢在自家门口远远张望,至于那些胆大的,他们不但敢凑上前去看,还能在爆竹燃尽后,拿着煤油灯去收集那些没有被点燃的小爆竹。
等大人们睡下后,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开始放那些零散的小爆竹。
啪~啪~爆竹的炸裂声不时在村里响起,过了十二点小孩们的困劲儿都过去了,他们要闹到最后一个零散爆竹放完才会各自回家睡觉。
大人们虽然嫌他们吵,但一年也就一次,而且这活动又不要他们出钱,还不要他们出力,随他们闹去,被子蒙着头,权当自己是聋子,瞎子,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着。
家里有孩子的都知道孩子在外头玩,所以对外面的动静没什么反应。
村民们都是一大家子在一起过年,知青点也是除易欢之外的其他知青在一起跨年,他们各自拿了家里寄的特产,以及房间里收藏的好东西,也算凑了一桌很丰富的年夜饭。
易欢和南企的关系没有明说,但他们也没否认不在一起处对象,所以知道的人默认他们已经是一对了。
天冷,南企知道易欢不喜欢在这时候出门,在屋子里时,她大多情况下都是躺在空间的床上,所以他很贴心的说会把饭菜送到她门口,现在两人的关系没有避着众人的视线,所以知青点的人偶尔会看到南企到饭点来给易欢送饭。
易欢知道这是他们第一次跨年,也是唯一一次跨年,村里如南企一般独自一个人吃年夜饭的也没几个,她虽然不能跟他在一起待到十二点,不过两人一起吃年夜饭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她主动说道:“过年还让你一个人干活好像有点残忍,要不我帮你剥大蒜吧,这个我会,别的活其实我也能干,不过我这人全身上下都是懒骨头,不爱做那些,所以你别指望我。”
“好,我给你留一个最大的蒜头让你剥。”
南企怕晚上将易欢单独带回家吃饭对她影响不好,特意清晨就开始准备,锅子是提前备好,炖菜也是在锅里保温,就连炒菜的配菜都是提前切好,等做好这一切后他才去知青点喊易欢出来。
易欢和南企下午五点就开始吃年夜饭,这会其他人家的年夜饭还在做,他们就已经吃上了。
易欢饭量不大,为了让她多吃点菜,南企每道菜都只留下一小部分,其余的在他去知青点叫易欢前就让小胖几人带走分了。
等易欢到南企家里时,看到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很多菜,她完全忘记了答应帮他剥蒜这件事,正准备去洗手吃饭,就让南企拉住了手腕。
修长的手指圈住她的腕骨,南企的掌心紧贴她的手背,剩余的手指将她被迫握成拳头的手紧紧按住。
南企没有开口,易欢已经了解他的意思。
易欢回头,不解的抬头看他问道:“不是可以吃饭了吗?为什么不让我走?”
“年夜饭需要全家人一起动手做,这个,就是你今天要干的活。”南企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蒜头将它塞到易欢手里。
易欢没有反抗,拿着大蒜头乖乖去厨房的角落蹲着剥,小小的一只蹲在地上还没有灶台高,看着比旧社会地主家里买来的粗使丫鬟还可怜。
南企给她拿了个小凳子,又掀开锅给她夹了一块板栗,让她边吃边干活。
“我可以再吃一块吗?”易欢将剥好的那粒大蒜放到灶台上,问道。
“可以,只要你乖乖干活,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南企放下锅铲,又用筷子给她加了一块板栗。
边吃边干,易欢的动作瞬间就慢了下来,等易欢将所有的大蒜剥好,南企的炒菜已经炒好出锅了。
“你的菜好像都做好了,我剥的蒜你是准备留着将来备用吗?”易欢看着桌子上已经摆好的菜问道。
“不是,你的大蒜才是今天晚上的点睛之笔,缺了它,今天晚上的年夜饭就没有灵魂。”南企手脚利落的将大蒜洗好,起锅烧油,等油热后将已经被拍成蒜块的大蒜倒入油锅,锅里油很少,一眼望去全是大小不一的蒜块。
他先将盖在菜上的瓷碗,砂锅盖子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