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汀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面色瞬间冷下来,用低哑的嗓音道:“什么?”
似乎是不能确定,又开口问了一句:“林暮声,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
这是林暮声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他不是四年后的林暮声,不知道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能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个老攻,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两个人分开。
林暮声盯着叶汀洲骤然黯淡下来的眸子,复杂又隐忍的情绪破牢而出,林暮声霎时间像是被某种野兽盯上,顿时紧张起来。
“叶汀洲,我们不合适。”
话音刚落,叶汀洲就半强迫似的伸出手臂。
林暮声眼睛闭起来,他预想的拳头没有挥过来,只是落入了一个极温暖的怀抱里。
欸,怎么不能打他一顿呢,家暴就有理由离婚了。
“声声,咱们不开玩笑好不好,我不喜欢你开这样的玩笑。”
“是不是你昨天晚上不舒服了,我没注意到,别气我可以吗?真的是因为我出差三天太想你了,你看平常是不是也没有快要昏过去这种……”
“叶汀洲,闭嘴吧你。”
这些话林暮声是一句都听不下去了,他冷艳高贵的死对头哪里去了,这是谁,这不是叶汀洲,绝对不是。
林暮声掐了一把叶汀洲腰间的肉,本意是想让叶汀洲放开他,却不想叶汀洲越抱越紧,他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叶汀洲的脸颊埋在林暮声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蹭了一下,如同被主人遗弃的大狗狗,拼命摇着尾巴撒娇。
“松开。”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从叶汀洲身上下来。”
林暮声还被抱着,脖颈时不时被叶汀洲呼出的热气扫过,耳鬓厮磨下,说出口的声音闷闷的,莫名的还有些软糯的意味。
“好好好,下来了下来了,声声别气了,除了你还有谁能近我的身啊。”
林暮声挣脱叶汀洲的桎梏,瞪着圆溜溜的猫眼和叶汀洲对视。
“我没有开玩笑,是认真的。”
叶汀洲应了一声,直挺的腰向林暮声弯下来,呼吸纠缠,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几公分。
他抓起林暮声的手掌扣在自己心口,姿态放的极低,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道:“声声,你看着我的眼睛,感受着我的心跳,认认真真说一句,你想离婚,我立马同意。”
扑通扑通的声音在静匿的空间里炸开,从叶汀洲的眼睛里,林暮声看见的全是他自己的影子,盛满的爱意似乎都要流淌出来。
他张了张嘴,看着这样的眼睛,好像真的说不出离婚两个字。
只是想到,林暮声就莫名的烦躁。
他轻啧了一声,把滚烫的掌心从叶汀洲的心口撤开。
“走了,早餐要凉了。”
叶汀洲的手指滑下来抓上林暮声的手腕,引着他去了餐厅。
早餐是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花瓶里插着几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带着晨露,满室馨香。
吃饭时,林暮声的眼睛时不时就要瞥到叶汀洲身上,他小口小口嘬着豆浆,还是没有从那句油条是我现炸的话里回过神来。
唔,高岭之花的叶汀洲亲自下凡给他炸油条,打豆浆。
他之前以为,烟火气这个极具生活化的词是不可能出现在叶汀洲身上的。直到这一刻,叶汀洲熟练地把围裙挂在厨房的墙上,动作飞快地切了水果端上来。
林暮声心想,叶汀洲这算不算是下凡了。
“声声,你是不是看了我。”
“没有,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好的我看你干什么。”
林暮声脸颊绯红但嘴硬,任凭叶汀洲撑着下巴揶揄地看他,都八风不动,稳如泰山。
“嗯,我看错了,是我在看我的声声。”
咦惹,林暮声碗里剩的豆浆是喝不下去了。
咔哒一声,林暮声放下碗,略带嫌弃地上下打量着叶汀洲,而后漫不经心道:“叶汀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腻了。”
在安静了几秒后,叶汀洲的心悄然碎了。
他咬着牙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小声嘟囔:“声声,你是不是搞情.趣啊。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咱俩似乎又回到了热恋期,你跟那会的说话风格一模一样。”
林暮声瞳孔骤然放大,我呸,四年前热恋什么热恋,是你死我活还差不多。
他端起碗豪气地把豆浆一饮而尽,在叶汀洲要把水果喂给他之前离开餐桌。
“叶汀洲,我自己冷静冷静,你别跟来。”
大概是别墅的装修风格太和他的心意,他硬是从某些小摆件上看出些熟悉感来。屋内随处可见的照片看的林暮声牙酸,太亲昵了,他不能接受自己在叶汀洲面前居然开心成那样。
照片里他俩不是抱着贴着,就是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