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穿越了,就是不知道穿越到了几年后。更不知道几年后的自己脑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居然看上了处处跟他作对的死对头。
恨啊,林暮声捶胸顿足,恨不得现在就揍叶汀洲一顿。
“你慢点喝,别呛着。”
林暮声喝完水又是一声冷哼,他推开叶汀洲钳制住他的手臂,从枕头一旁掏出手机,时间是2028年7月14号八点四十三分。
手机屏幕熄灭又按亮,林暮声攥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天老爷啊,他睡了一觉,中间四年的时间没了。
更可气的是,手机屏保都是他跟叶汀洲的亲密贴脸照,右下角是叶汀洲的签名花体字,跟他本人一样凌厉有棱角,偏偏在洲字下面画了一个小爱心,后面缀着一个声字。
这成何体统!
“叶……”
林暮声只说出口叶汀洲的姓就停下来,他完全不知道四年后的两人是怎么相处的,是直接喊名字,还是有些腻歪的称呼。
“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含一个金嗓子喉片。”
“不用,你出去,我洗澡。”
喑哑的声线一出来,林暮声想死的心都有了。
睡衣皱巴巴地堆在腰间,连露出来的手腕上都是细小的红痕,林暮声耳尖一热,脸颊不自觉泛起红意,他得静静。
“我晚上抱你洗过了,声声,你该不会是那会就睡着了吧。”
“呵,你觉得呢。”
林暮声抬脚踢开凑过来的叶汀洲,从地上捡起疑似是他睡裤的布料,不自在地扯了扯宽大的睡衣,扭头就进了浴室。
伴随着哗哗哗的水声,林暮声把浴室打量了个遍,所有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混在一起,他甚至能一眼分辨出哪个是他常用的。
薄荷香的沐浴露是他喜欢的,橙子味的牙膏是他喜欢的,就连角落里挂毛巾钩子上猫猫头都是他喜欢的。
林暮声机械地揉着钝疼的脑袋,发生这种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不是咔嚓了叶汀洲,太可怕了。
叶汀洲,他可太熟悉了。
出道第一天就是他的对照组,他是山沟沟里靠选秀爬出来的花瓶,原本是综艺里最不起眼的人物,节目组甚至都没有给他几分钟的镜头,可他硬生生靠着“美貌”从几十个人里杀出来,开播的第一晚就上了热搜,顺理成章有了热度。
早就拍完的选秀综艺看到他的热度连夜重新剪辑,硬是在犄角旮旯的人群里把他拉出来,哪怕最后他没有成团出道,还是获得了极高的热度。
林暮声当时最厉害的经纪公司星皇娱乐签了五年合约,一步一步把他打造成了当时最赤手可热的流量明星。
可叶汀洲不一样,他是叶家独子,进娱乐圈只是不想过早继承家业。拍的第一部文艺片就拿了最佳新人奖,正赶上当时他的热度高,两人又都是新人,就连业内都把他俩的成名路放在一起比较。
自然而然的,林暮声暗暗把叶汀洲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他自知没有什么作品,就想在商业价值上跟他搏一搏。
哪成想叶汀洲这个狗不仅截胡他资源,抢了他心心念念的代言,就连走个红毯都得跟他穿一样的。
毫不意外,他当时就被艳压了。
林暮声掰着指头算了一下,在他的时间线上,距离艳压事件刚过去三天。
他还沉浸在被全网嘲的悲伤里,结果现在他从另一个当事人的怀里醒来,林暮声要窒息了。
不确定是不是洗澡洗的,他觉得有些上头,脑袋太特么的疼了。
咚咚咚。
“声声,你还没有洗好吗?早饭要凉了。”
林暮声对着镜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默念三遍法治社会,然后冷冰冰开口:“马上。”
浴室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他合身的衣服,林暮声把浴袍换下来,铮的一声,手指下意识捞了一把,是原本戴在脖子上的项链。
链子还是熟悉的链子,只是上面的坠子没了。
时间似乎太久了,林暮声自己都记不起来这个项链是什么时候买的,上面的坠子是个戒指,不是他的码数,大了一号。
林暮声握着项链一阵恍惚,他愣了几秒才慢吞吞把断开一截的项链重新修好。
“欸,声声,你脸色不太好,还是不太舒服吗?”
这次林暮声没呛声,他后退半步避开叶汀洲伸过来的手指,认认真真跟高了他大半个头的叶汀洲对视。
哪怕过了四年,叶汀洲好像还是老样子,俊美无铸,只是眉眼间温柔的厉害,和记忆里时常绷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叶汀洲大相径庭。
“声声,这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吗?”
林暮声视线从叶汀洲的眼睛滑到下巴,刺目的牙印还明晃晃地露着,再往下,他凸起的锁骨上都是细小的咬痕。
吻痕和咬痕交织在一起,暧昧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