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2 / 3)

,正缓步而来,清丽绝伦,明眸皓齿,美艳不可方物。

她朱唇轻启,耳边东珠缀缀。

“宋大人,请留步。”

宋涟伫步,看向她,“不知娘娘,有何事指教?”

女子向前迈进一步,俯身轻凑,衣料摩挲间,与他广袖交叠,玉指纤软,悄递给他一封密信。

四目相撞,她冲他微笑,面若桃李,明眸潋水,如微醺之态。

“宋大人可曾想过,跟本宫一条心?”

画面戛然而止。

铜炉前,宋涟手中佛珠轻轻晃了一晃。

仅一道木墙之隔,佛堂后室。

轩窗之下,水墨绢丝屏风掩映着对坐手谈的两道身影。

一道白衣胜雪、如璋如圭。

一道绯袍似锦、明烈张扬。

二人对弈之时,亦将前堂的动静尽收耳底。

其间,白袍男子在听到前堂女子脱口而出的“倾慕”二字时。

指尖棋子倏然不稳,生生脱了手,啪嗒一声砸落在紫檀棋盘之上。

对面,绯袍男子抬起桃花目,眉眼含笑,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表兄,你这是怎得了?”

见对面不语,他将手中棋子掷入祺盒,翘起二郎腿,顽劣一笑。

“看来这棋……表兄是没心思下了?”

对面依旧不语,面色略略沉下来。

他竖耳又听了前堂半晌,突然唰得一下摇开了手中折扇,满面狐疑。

“表兄,你说那谢家女,莫不会真想不开,心慕宋涟这等的出家人吧?”

否则,她怎会如此示好宋涟,对他这等献殷勤?

叶辰是知道萧珹安的筹谋的,亦知他有心借谢晚苏拉拢谢家这棵大树。

故他忍不住去瞧萧珹安的脸色。

果不其然,萧珹安面上阴霾尽显。

他偏偏还在火上浇油:

“表兄别灰心,这女人嘛,最是善变,待她哪日发觉那和尚全无半点人情,油盐不进,便会知难而退了。”

萧珹安眸底愈发沉冷。

“你就这般笃定,她倾慕宋涟?”

叶辰打了个哆嗦,卖乖起来,“表兄,我这不也是推测嘛……”

“你的推测,向来不准。”

萧珹安豁然起身,拂袖而去。

*

大雄宝殿外,两方鎏金铜鼎,香火不绝,石阶之下,两株菩提高大繁茂、郁郁葱葱,引得往来香客悬牌许愿。

谢晚苏今日亦请了福牌,准备亲自挂到菩提树上。

为了挂的高些,显目些,她特向寺中僧人借了杌子,踩着往上够。

“这里如何?”

谢晚苏攀着一处枝丫,摇摇晃晃将手中福牌伸过去。

她本等着锦芳的回应。

却蓦然听得一声男子嗓音,如澧泉般淙淙流过。

“嗯,此处正好。”

那嗓音熟稔异常,仿若刻在骨子里,让谢晚苏心头猛然一跳。

她回眸,瞧清那人颜容,更是吓得重心不稳,手中福牌脱出,从凳上摔了下去。

“小心。”

好在一只手及时将她托扶,才免于摔落在地。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松香,她整个人直挺挺靠在萧珹安怀中,纤腰被他的手臂圈护着,左肩头亦搭了他的一只手掌,衣料相碰,亲近异常。

谢晚苏回过神来,双手并用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垂首敛衽行了一礼。

“晋王殿下。”

萧珹安瞧着她。

一席皎皎华裙下,清丽脱俗宛如新月一般。

果真不凡,微微顿首,心中却陡生一股异样。

方才,他的手不经意搭上谢晚苏肩头那一瞬,不知为何,竟有一股火热的酥麻感,滚烫灼热,涌淌而过。

实在是古怪。

谢晚苏察觉到萧珹安略带审视的目光,突觉左肩处衣衫凌乱,竟无意裸露了半片雪肌,连同那殷红的蝶样印记,也暴露了出来……

一时窘迫,她急忙伸手将肩头衣褶抚平,又顺带理了理前襟,这才平复了心神。

“姑娘!”

不远处,锦芳匆匆赶来,她方才瞧见谢晚苏险些跌倒,这才飞也似的奔回来,眼下更是自责不已。

“姑娘可有碍?”

“都是我不好,方才那小师父同我招手,便离开了几步,不料竟险些让姑娘摔了。”

“多亏了晋王殿下。”

锦芳转向萧珹安,行礼拜谢道:“多谢晋王殿下出手相助。”

萧珹安淡淡:“凑巧而已。”

锦芳退到谢晚苏身后,不再言语。

谢晚苏直直对上萧珹安,只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