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农人解释的很是详细,用的也都是最简单直白的话,大家听完对这水稻的青风病的情况也算有了基本的了解。
康熙旁眼瞧着,待见到众皇子的反应后,眉头不由皱了皱。
他们看似明白了,却实在根本没有领会到更深意的部分,大阿哥和三阿哥那副懂了但又事不关己的无所谓,让康熙心头的火气蹭蹭往上涨。
老四和老五两个,倒是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想的是什么,至于老七老八,他俩位置比较靠后,还一直低着头暂时看不出什么。
只是,当康熙的视线落在太子身上时,眉头又皱了几分。
其他皇子倒也罢了,太子身为储君,却对这种涉及到民生疾苦的问题反应竟这般淡漠,可见平日里根本就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意识到这水稻的青风病对大清造成了怎样的困顿。
康熙看了眼旁边的户部尚书马齐,马齐立马会意,上前解释起了这水稻青风病每年对朝廷乃至整个大清的影响。
“各位阿哥可能有所不知,山乡田有一大患,不在水旱灾内,而其灾更甚于水旱,说的便是这青风病,而这青风病是现下大清境内危害水稻的病害中最严重的一种,每年都有不少地方深受其害……”
马齐所在的户部,直接掌管全国的耕地、农田、收成以及农业税等,所以对于每年各地农业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简单细数了近几年各地因水稻青风病造成减产或绝产的示例,以及汇总起来全国每年因这个病害减产几成等等。
在这些具体且详细的数字前,一众皇子终于意识到这青风病的危害了,以及他们终于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皇阿玛的不悦了。
康熙默默叹了口气,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书上教的这些道理他们倒是早已烂熟于心了,可现实却是,他的儿子们隔着那道红墙,丝毫不知民生疾苦,这样怎么为人主,怎样做王爷,又怎么能治国平天下。
看来他日后教育的方向也该调整一下了,至少得先让他们亲身劳其筋骨一番。
凉亭内,自太后出言训斥了荣妃和三福晋一顿后,场面就一度冷了下来。
众人均低眉垂首,显然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触霉头。
荣妃这会也总算是反应过来今日自个栽在哪里了,她之前只以为是和宜妃呛声,属于后宫妃嫔间的事,然而,这背后实则却涉及到的是老五福晋,也就是老五。
她这才恍然想起来,去年老五福晋刚进宫那会因种花之事满宫闹得沸沸扬扬,当时太后已经以实际行动明确表态支持了,那老三福晋刚刚那番话岂不也是公开驳太后的面子。
怪不得太后会突然发作,甚至在其他三妃面前都这般不给她留情面了。
荣妃暗暗地瞪了三福晋一眼,老三家的这个蠢货,没事她去招惹老五福晋做什么,现下好了,倒是连累了她一场,还有老三。
方才太后只说让她管教老三福
晋和老三,但却未明说让她如何管,看样子她得好好想想要如何处理了,这个结果还得处理的让太后满意才行。
安清这波完全属于躺赢,她再次深刻体会到抱大腿的好处,并坚定了日后一定再接再厉的打算。
太子妃静静地看了安清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她的心情这会很是复杂,看到这些日子频繁给自己找茬的三福晋吃瘪,她心里自是很畅快的,但见宜妃和太后这般维护安清,又忍不住嫉妒。
凭什么她在宫里孤立无援,凡事都要靠自己,老五福晋却能这般轻轻松松,遇到任何事都有人挡在她前头,她自认事事比老五福晋强,还是身份更为尊贵的太子妃,却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被老五福晋压一头的感觉。
还有,上次那事竟让安清分毫微伤,分明之前就属她去太后和宜妃宫里去的勤,太子妃对此很是不甘心。
但即便再不甘心,她也只能忍着憋着,不敢有任何动作,只因……她赌不起。
凉亭气氛尴尬而沉默,安清却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至少没人打扰她了。
只是,当她把视线再次转到稻田里时,不由一愣。
咦?她好像看到康熙怎么下地里去了,而且他手里还举着什么东西,一众皇子围在旁边不知在干什么。
太后似是也发现了那边的情况,抬手招了个小太监,道:“去瞧瞧,皇帝那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自是不甘耽搁,忙小跑着朝着稻田而去。
没过多久,他再次气喘吁吁地跑了回道:“回禀太后,是前面有一块田里的水稻生了青风病,皇上正带着太子和众阿哥们瞧呢。”
“青风病?”太后不解道,“那是什么?”
小太监似是早有准备,直接回道:“说是水稻的一种病害,好像还很严重。”
太后轻点了点头。
安清一听小太监说青风病顿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