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4)

欺君之罪 张佳音 2495 字 1个月前

许活此行是为打猎,没带华服,便只穿了一身簇新的黑色常服,一根发带将头发全都束在头顶,黑发一束自然地垂下。

朱振还是来时那身锦衣,珠玉宝石,浑身豪富之气。

寻常这样两个人,许活着一身简单装扮,就像是朱振身边的小厮。但许活气质不俗,仪态挺拔从容,朱振也明显以她为主,这样的两人在同一个画面,便很有趣了。

而朱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荣安身边,最好的朋友就是我了。”

李栩然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嘲笑意味。

朱振怎么说都是她带过来的人,许活自然要维护一二,“朱振为人率真豪爽,待友以诚,值得相交。”

这是许活头一回夸他,还是当着这么多人。

朱振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一脸爽到的笑容。

许活瞥见,“……”

她并没有露出嫌弃丢脸之色,可沉默多少说明了他们的友情多少有点儿包容在。

陆屿和煦道:“方才听家仆来报,许郎君带了新打的野物来。”

许活回道:“荒郊野地,礼数不周,只能用亲手所猎之物以示诚意,还望陆郎君见谅。”

陆屿笑道:“许郎君亲手所猎,乃是至诚之礼,我吩咐膳房收拾了,稍后送过来,我等晚些一同烤食,如何?”

许活当然不会有意见。

朱振眼睛一亮,昨日想得今日就实现了。

时间还早,李栩然忽然道:“方才我等在合奏,正在兴时,许郎君和朱郎君来得巧,不如一道合奏一曲?”

其他人也都看向许活二人。

朱振不由地露出抗拒来。

李栩然勾唇,“难道朱郎君为难?”

勋贵的脸面不能丢!

朱振受激,“有何为难……”

都是人精,就他一个憨实的。

许活打断,直言:“我们二人自是比不得诸位精通琴乐,不过恰逢春日宴,难得一聚,也不愿扫了诸位的兴,不如朱振与诸位合奏一曲《破阵曲》,我舞剑助兴,如何?”

《破阵曲》煞气太重,少有人弹奏,尤其在其乐融融的宴席上,都是些悠扬的丝竹吱声。

他们也不见得会。

就如同李栩然的邀请一般,她的邀请抛回去,他们又是否接的下来?

该迎自然要迎,但以短击长,显然不明智。

而李栩然听了许活的话,面上一滞,露出几分窘意和不甘。

徐泽安已过了年轻气盛争一时之气的年纪,直接拱手道:“徐某不擅此曲,若要合奏,只能当个看客了。”

陆屿也没有参与,作为主人替李栩然圆了个场。

其他人面色不变,很是从容,显然不惧。

陆屿更是眼露兴味,“来人,取剑来!”

这便是确定要合奏了。

陆屿又问:“诸位都用什么乐器?”

几人手边便有先前用的乐器,唯有顾笑舟换了埙。

朱振在许活耳边紧张道:“我不会《破阵曲》啊,我插进去岂不是丢人?”

“战鼓你还不会敲吗?”

“会是会……”

武将传承到这时,也要识文断字,习君子六艺,朱振懂乐理,只是不精,但他幼时在边关待过两年,说是战鼓和号角声启蒙也不为过。

而武将的孩子,自小玩儿的是战场杀敌、舞刀弄枪的游戏。

“你看我剑势,谁都不必理,只管敲你的。”

朱振一听,一咬牙,奏就奏,谁怕谁?

陆家的庄子里还真有大鼓,仆人小心翼翼地搬来,放在水榭外。

同时,仆人躬身,双手呈上来一柄剑。

许活单手握住剑鞘,另一只手握住剑柄,抽出少许。

银光刺眼。

陆屿笑问:“许郎君可满意?”

“剑是好剑。”

可惜秀气了些。

祖父曾经告诉她,兵器就是兵器,兵器的作用只有一个,见血和杀敌,只要足够锋利结实,就是好兵器。

这把,华而不实。

许活没有掩饰神色。

陆屿和四驸马陈境泽对视一眼,兴味更浓。

许活走出水榭,站到曲桥正中。

陆屿四人只简单沟通了先后,便抬起手准备。

朱振站在水榭外,举着俩鼓槌一脸懵。

他们并没有完全按照曲谱,而是自行安排,以乐切磋。

顾笑舟的埙声先起,大漠孤烟的孤寂,战场的萧瑟沧桑,油然而生。

许活右手持剑,横在眼前,手指沿着剑脊抹过,缓慢起势。

朱振气虚,不甚熟练地敲击起大鼓,声音不高不急。

四驸马陈境泽的琵琶声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