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臣缓缓睁开双目,一道闪电似乎在眼中划过。
“是真的,我重新感觉到了左臂之中的经脉,甚至比从前更加坚韧,一旦贯通,真元浩荡,左臂重塑,我项臣将真正走上厚土大帝传承。”
虞倾城有点感叹:“十绝至尊,五方大帝,恭喜大王终得帝者传承。”
项臣有些沉默,许久方才道:“知道吗,我感到肉身更强了,江凡……不只是重塑了我的经脉,其中,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不会是做了手脚?”
项臣摇头:“即便是,也只在好的方面。”
虞倾城不解:“为什么呢……我们分明会是他的敌人。”
项臣目光有些深沉:“不知道,他虽然是敌人,但我总能感受到这小子的真诚,他似乎真的很……很……”
“很喜欢我们,是这样……”见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虞倾城慢慢接口道。
项臣默然点头:“一个让人摸不清的小子。”
虞倾城感慨:“败也江凡,成也江凡。我们和他难道是宿命之中的纠缠?”
项臣的目光也有些幽深,视线却落在左手腕上那只手镯。
虞倾城抬起皓腕,“曼珠沙华、曼陀罗华……为什么我总感觉,他想表达什么,却说不出口。”
“他是个很纠结的人,尽管我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虞倾城道:“大王,可否记得那日醉酒,他说那四句话?”
项臣目光微微闪烁,嘴角却露出一丝不屑:“终归小小年纪,妄谈谶言罢了。”
虞倾城没有说话,眼底却有着淡淡的忧虑。
项臣抬头凝视她沉声道:“不论为什么,谁也不能阻挡我项臣争霸之路,本王生来,就要战天斗地,就要霸绝天下。”
虞倾城微笑:“是啊,大王天生豪杰,铁血男儿,自该志在万里江山。”
项臣却哈哈一笑:“爱妃,我只记得曾承诺过你,以天下为聘,十里红妆迎你为后。”
虞倾城展颜,如百花齐放:“我等你。”
项臣深情的凝视她一眼,缓缓站起身,昂首望天,“吉时将至……”
随着一声霹雳划破长空,群山之中,霍然传出一声惊雷般的怒吼,大地在震颤,镇国铜鼎发出金属嗡鸣。
虞倾城望向远方山峦:“镇国神兽,天犼。”
项臣沉声道:“爱妃,去台下等我吧,且看我项臣,今日成就无敌身。”
雷霆闪电中,暴雨倾盆,镇国铜鼎爆发万丈豪光,一头黑色巨兽自大地之下破土而出,落于天台之上项臣身边,项臣高高举起左臂,与那黑色巨兽同时向长空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咆哮。
下一刻,项臣重拳轰向脚下天台,巨大的天台骤然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不多时,天台中央居然开始塌陷,从下方涌出滚滚黄泥,仿佛黄泉喷涌。
项臣和那巨兽携同镇国铜鼎均缓缓沉入其中,消失不见。
虞倾城注视着他沉入地底,终于转过头,看向北方。
“贤弟,一个晋南,成全我王,你这次……赔了呢……”
——
“我是从不做赔本买卖的。”江凡认真说道。
闻人风流切了声:“这趟晋南,你当真赚?”
江凡笑笑:“看从哪个角度讲。”
闻人风流喝了口酒:“我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但这趟楚国满意,晋国能忍,皇庭乐得其成,你又得到什么,不过换上一个新的傀儡。”
“还是有分别的,这个傀儡,我能能拿捏。”
“未必,人会变化,司马临风虽然差得远,但他一旦得势,自会有高人投靠,未来说不定呢。”
江凡嗯了声:“未来谁也说不好,但眼下,我们成功拖延了泰岳。”
闻人风流眼神微动:“……泰岳……你当真觉得泰岳不对?”
江凡有点好奇:“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泰岳激进,他们的确有了主宰江山的意思,可嬴无双不也一样?说实话,你不觉得,泰岳做这件事更快更简单吗?”
江凡上下看了他几眼:“你有点怪……”
“我只是在说事实,你也知道,又一个千年将至,万一天人大战再度爆发,人间总该一统方有抵抗之力。”
江凡道:“所以,我们就先妥协,让泰岳按照他们的意思整合这个天下?只为了那可能降临的天人圣战?”
“难道不行?”
江凡摇摇头:“当然不行,你可知道,每一次人间政权的颠覆,需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伤多少人间元气,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便将就而来。我知道你担心千年魔咒,不过一个本心只为己的权势集团,你觉得可能让我们作为对抗天外天的依仗?退一万步讲,就算临时成功,事后一定再度大乱,天外天难道不会乘势再起?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