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堃仰天狂笑:“百渠不是一人之百渠,陈堃只为百渠尽忠,多说无益!听说你叫蒙毅,乃上柱国蒙傲之孙,摄政王之徒?也好,本将就来见识见识你的勇武!”
蒙毅长啸一声,震撼四野。
“敬尔是条好汉,怎奈冥顽不灵,如此,兵戎相见吧!”
他退回队伍,一匹猛兽般的黑色健马缓缓上前,身披黑甲,头戴蚩尤面具的高大男子,来到最前方。
肃杀的气势竟随他上前,瞬间笼罩战场,一人而已,竟仿佛千军万马。
陈堃心头剧震——小人屠,高荣!
高大男子没有任何话语,只是沉默的举起大戟,直指前方。
“杀!”
一个杀字吐出,平地惊雷。
这是总攻,大秦铁军顿时发出震天的咆哮,“风,狂风!”
手舞双锏的蒙毅一声虎吼,一马当先。
黑山九熊重装步兵,却丝毫不落于后,紧随他冲向那最后的坚城。
大秦千军万马奔腾咆哮,如同决堤洪流,势要吞没一切。
城墙上,无数的巨石腾空如雨落,无数利箭如同蝗虫,秦军纵然有骊山甲胄的保护,依然纷纷中箭,然而攻势却如同决堤洪流,没有丝毫停滞。
就在几十个呼吸之间,先头部队已经兵临城下,巨型攻城锥疯狂撞向城门。公输家所造的攻城云梯也已经深深钉入城墙,秦军悍不畏死的杀向城头。
滚木礌石砸落,金汤四溅,城头之上,百渠最强大的军队也发疯一般进行抵抗。
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
尤其是城门处,为了占据那最重要的方寸之地,双方集中兵力展开剧烈交锋。
秦军在此集中了优势兵力,由先锋官蒙毅率众夺门,而对方也将最精锐的军中高手集中于此,与秦军展开惨烈厮杀。
攻城车不知多少次被逼退,又再度冲上,短短半盏茶,已经有数百名大秦将士染血于此。
蒙毅怒吼连连,目眦欲裂。
“给我杀,一定要破门!”
终于,在又一次剧烈的冲撞中,大门轰然破碎。
然而,还没等到欢呼,却惊讶的发现,一道极其厚重的青铜闸门缓缓降落,大门之后,竟然还有这样一道不下数万斤的巨型铜闸。
蒙毅愤怒的掷出铜锏,仿佛一道霹雳劈在铜门上,却只是溅起一道耀眼的火花。
就在此时,一声沉闷的咆哮传来,“给,给俺顶上去!”
八道熊壮的身影猛然扑向闸门,下一刻,那降落的闸门竟然被八人硬生生以肩膀扛住。铜闸压下,他们脚下的青石都已经碎裂,脚踝都没入碎石中,然而他们却咆哮着,硬生生顶住了那巨大铜门。
八位猛士仿佛八位肉身金刚,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进——进城!”
熊大一声怒吼。
大军如同潮水般冲向城中,然而每个秦军从他们身旁经过,都投给他们一个敬佩的眼神。
陈堃须发皆张:“给我夺门!”
刹那间几十道身影从城上飞扑而下杀向八熊,正是军中高手。
蒙毅一把抓回铜锏,纵身下马,飞扑到近前:“八位哥哥,小弟给你们护法!”
与此同时,先锋营中数十高手也冲了过来,夺门大战轰然展开。
随处都是惨烈厮杀。
高大男子看着眼前的修罗场,目光竟是平静无波,只是那淡漠中,却有着一种视人命如草芥,冰冷而无情的意味。
他,当然不是高荣。
自从他得到这个名字,就仿佛应了天命,无名,无名者,无赫赫之名。
然而他才是这沙场的主宰,是曾经屠杀十万人的冷血战将。
此刻的他,是刽子手,是人屠,唯独不是有着不杀之心的单纯年轻人。
陈堃死死盯着这个高大的魔神,长剑指向他:“全力击杀主将!”
一辆巨大无朋的投石机上阵纹波动,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燃烧着熊熊火焰,在上百筋肉壮汉的操作下,从投石机上轰然发出,如同陨星坠落,砸向嬴无名。
嬴无名仰脸看向天空,猛然跃起,双手握住大戟,狂霸的斩向比自己大了数百倍的巨物。
天空中如同惊雷炸响,那黑色巨物轰然四分五裂,坠落的碎石竟然将地面轰击出无数深坑。
这是带着阵法的超级投石车,而这位主将居然硬生生以一己之力轰碎了阵法加持的巨石,霸烈至斯,震惊全场。
城头一名将领浑身剧震,满脸都是不可思议:“这,莫非是项臣亲临?”
陈堃也面色铁青,足以轰死圣者的一击,居然就这样被对方轰碎了。
“高荣……何时这般强大了。”
然而,他也无暇考虑什么,那“高荣”一击破碎巨石,单脚踏地,整个人飞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