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蔡确等人。
好多黑料,都被人放了出来。
“是极!是极!”吴安持涨红着脸。
虽然,他现在的这个权知滑州的官,还是靠的蔡确在辞相离京前上的劄子表奏保举而来。
但这却让吴安持,深感羞辱。
在吴安持眼中,蔡确那样做,是施舍与他。
而士大夫不是嗟来之食!
于是,借着酒劲,吴安持道:“蔡持正、章子厚皆一丘之貉。”
“这章子厚在交趾,大肆杀戮士人,凌辱衣冠,怎可为相?”
文及甫狠狠地点头,对吴安持的话无比认同,也借着酒劲,大声道:“兄所言甚是!”
“坊间所谓,章子厚立有边功云云…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其所谓功劳,你我二人,随便是谁,去了广西也照样能立。”
两人越说越激动,却浑然没有注意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个厢房的歌舞音乐已经停了。
那些招来陪酒的歌姬,一个个瑟瑟发抖,跪在了地上。
拄着当今官家御赐的几杖的文彦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厢房里。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文及甫和吴安持,高声谈论、议论着国家大臣。
直到,文及甫大言不惭的说出那句:‘其所谓功劳,你我二人,随便是谁,去了广西也照样能立!’的蠢话。
文彦博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蠢货!逆子!”
要不是,宫中今日传来消息。
甘泉县君昨日相伴官家游园,言谈有声,而且还有人称亲眼看到甘泉县君在御花园中服侍官家,亲密无间。
文彦博感觉,自己恐怕会被这个蠢儿子无知的话给气死。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在这里和人非议大臣。
文彦博阴沉着脸,拄着拐杖,没有让其他人去提醒文及甫。
他缓步向前,走到了已经喝的醉醺醺的文及甫身后。
文及甫和吴安持两人,这个时候也多少察觉到了一点异常。
“怎不奏乐了?”文及甫眯着眼睛问道。
然后他一回头,就看到他的老父亲,拄着拐杖在他身后。
顿时魂飞魄散。
“大人…”文及甫当场就跪下来。
吴安持也被吓了一大跳,立刻起身,以晚辈礼节拜道:“下官见过太师。”
文彦博没有搭理吴安持。
便是吴安持他爹吴充还活着,他也懒得搭理。
在文彦博眼中,吴安持就是那种‘坏孩子’。
他甚至怀疑,文及甫之所以那么蠢,大抵根子就在和吴安持来往太亲密。
所以,文彦博直接无视了吴安持,只礼貌性的嗯了一声,然后就对文及甫道:“怎么不继续说了啊?”
“文六!”
“不是很厉害吗?”
“要不要老夫,上奏天子,将汝调去广西,做一任知州?”文彦博冷笑着问道。
文及甫顿时冷汗淋漓。
吴安持则尴尬无比,只能再拜:“太师既有家事,下官告辞。”
他知道的,文彦博一直看不起他。
在他父亲吴充还在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只是没有那么赤裸裸,但言语、神色、态度上疏远和冰冷,却还是能让吴安持清楚的感受到的。
所以,吴安持一直避免来文家。
就是不想碰到文彦博,就是不愿面对文彦博的那张充满了鄙夷甚至可以称得上唾弃的老脸。
文彦博点了点头。
吴安持顿时如蒙大赦一般的夹起尾巴,逃离了这个厢房。
在离开厢房的刹那,吴安持在心中发誓——日后,文六再怎么请他,他也不来了。
太可怕了!
他想着文彦博那张看他好似看一堆路上的臭狗翔一样的脸,心里面就感觉发毛。
看着吴安持,跌跌撞撞,慌不择路的逃离。
文彦博冷哼了一声,他看都懒得看文及甫,只是问道:“文六,老夫与汝说过多少次了?”
“不要和外面那些闲杂人等往来!”
“汝是听不懂老夫的话?还是觉得老夫管不了汝了?”
“若是这样,明天便搬出去,自己住吧!”
“老夫会命人将家产清点好,属于汝的那一份,不会少一个铜板!”
自汉唐以来,天下的家庭财产分配,一直都是诸子析产之制。
哪怕最顶级的士大夫家族也是如此。
换而言之,文彦博这是在对文及甫发出最严重的警告——逐出家门!
文及甫听得毛骨悚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但依然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大人,吴二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