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之色。
本地的部族,更是恨不得将这些汴京来的军医供起来。
好些土司,甚至动了念头,想要嫁女儿来笼络一两个军医,好让他们常住在西平州。
于是,等章惇将邕州的事情,处置的差不多,来到西平州巡视的时候。
他惊讶的发现,他本来担心的大军进驻,会将地方搅的鸡犬不宁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
像是他当年开梅山的时候,遇到的禁军管不住自己裤裆,强x当地妇女,惹得地方土人暴动的事情,更是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倒不是宋军改脾气了。
实在是,假若二三十个铜钱,就可以得到的东西,何必用强?
他们兜里也不缺这点钱!
一个个都在忙着充大款,扮阔气,演土财主不亦乐乎的很。
即使有人傻到去做出那等不给钱用强的傻事,也很快被其他人发现,集体排斥、孤立。
军官们看到这个情况,也很乐意满足士兵们的呼声,严惩这些给汴京爷们丢人的蠢货。
于是,章惇看到的,就只有军民之间的相处其乐融融的景象。
当地人和驻军之间,甚至会互相帮忙。
禁军的营地,更是干净整洁,没有想象中的臭气熏天,污水横流。
几百个当地土人,在军营内外忙碌着,收集着一切污秽。
同时还有人军营里,架起一个个灶台,一车车石炭被运到营中。
沸腾的大锅,煮着一锅又一锅的开水、凉茶茶汤,供给军需。
营地外,大量当地妇女,在帮着宋军士兵浆洗衣物。
而一些宋军士兵,则已经被当地人恭恭敬敬的请去,教他们堆肥、种地。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见到的只有融洽相处。
“狄将军,果然是我朝名将!”章惇视察完御龙第一将的营垒,就忍不住对狄咏赞道:“本经略定要上表朝廷,为将军及将士们请功!”
狄咏矜持的笑了笑,连忙道:“此皆当今天子圣德感化,相公经营、教训之功。”
其实他到现在也没有搞懂,这一切是为什么?
只知道,这些丘八南下行军的军纪只能说不错,可到了本地后,军纪就几乎达到了秋毫无犯的地步。
简直是奇迹!
章惇抚须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看到宋军军纪如此肃然,他对接下来的交趾战事,已经多了几分必胜的信心了。
在出发前,章惇可是专门派人去洛阳,咨询了当年率军南征的郭逵,也请教过在京城的燕达。
他知道,交趾军队无论装备还是战斗力,都远逊大宋军队。
在郭逵眼中,交趾兵大部分,只相当于大宋厢军,只有少数精锐才能勉强和宋军精锐碰一碰。
但那些人太少,也太稚嫩。
只要打掉他们,剩下的就是乌合之众,可以随意拿捏。
所以,战争的胜负,其实不在战场上,而是战场之外。
大宋能不能控制好,占领的地方,能不能让当地人臣服。
这就是朝廷庙算时,当今官家会格外重视侬家的缘故。
这样想着,章惇就问着跟在身边的苏子元:“苏将军,交趾思琅州知州刘引的态度如何了?”
“还有那苏茂州知州张训,可有回信?”
大军作战,其上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战。
章惇在抵达邕州后,就一直在研究交趾北方的事情。
就像他当年开梅山,认真研究了梅山诸蛮的事情一样。
所以他很快就发现,交趾北方各州,有不少都是大宋的老熟人。
比方说,那个思琅州知州刘引的父亲刘纪,曾在元丰时,不断请求大宋册封。
那苏茂州知州,也曾一度请求献土,成为大宋的羁縻州。
既然如此,章惇当然会想到,用政治手段,促使他们倒戈。
思路一打开,章惇在过去数日,密集派出了大量使者,去和交趾北方的豪族们联络。
不止刘家、张家,也绝不仅仅是边境上的军州。
章惇的使者,甚至有深入交趾太原等地的。
一句话:王师南征,讨伐不臣,扫荡群丑,公等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不失土司之位,富贵之家。
也就是广源州杨家,因为和侬智会兄弟有血海深仇,章惇不方便直接开出条件诱降。
苏子元拱手答道:“奏知经略相公,末将昨日已经见到了刘引之子刘奇,奇言:使相公一声令下,愿率思琅州归明大宋,奉土大宋天子,世世代代,永为宋臣!”
“至于交趾苏茂州知州张训,据传也已经遣使到廉州,乞为宋臣。”
章惇听着,露出满意的笑容。
政治诱降,这是他认为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