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笑,“好。”这个好的含义太多,我没办法猜。
餐桌上,我没什么胃口,但他夹了菜,若是不吃,总归他会担心,索性都吃了。
饭后,我回了卧室,胃有些难受,但好在能忍受。
傅景洲在书房里,我缓和了一下,突然想起来放在电脑里的u盘还没有拿出来。
算不上要故意瞒着他,可那些过往若是让他看了,终究不好。
我出了卧室,去书房,书房的门是半掩着的。
推门而入,他坐在电脑前,我突然进入,他有片刻愣神,回眸看我,目光清冷隐忍。
黑眸里染上了几分异样。
我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他看了那录像。
“时间不早了,你要睡了吗?”我开口,站在门口,有些无措。
他抿唇,目光里露出了几分浅笑,原本的隐忍退去,他开口,“一会睡。”
我点头,尽可能的让自己情绪稳定,走向他身边,目光落在屏幕上,不由猛地僵硬了身子。
屏幕上是南郊别墅里的画面,他终究是看了。
我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似乎什么都说不了。
“那个时候,心里是怨我的,对吗?”他开口,声音清冷。
我抿唇,将u盘拔出,情绪温和了下来,坐到他身边,微微抽了口气,“一开始我也以为我是怨你的,可后来渐渐想明白,那个时候更多的是自责和害怕,没能保住孩子,是我的错。”
手被他拉住,四目相对,他抬手,将我耳边的
碎发顺到耳后,“不是你的错。”
我低眸,不愿意沉寂在这种情绪下,仰头看他,浅浅笑了出来,“昨天的雪很大,你在想什么?”
见我如此,他出奇的笑了,“我原以为你会心疼的。”
“可若是我开了口,你心里过不了这一关,对吗?”埋在心里的伤口,不仅仅是他,还有我,同样也是有的。
一步错,步步错。
莫菲林说,其实最痛苦的那个人是傅景洲,从调换dna开始,他原本是为了你,可最后却发现将你推进深海的是他,他毁掉的是你们之间的爱,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夜深人静,他要承受心灵的拷打和折磨。
他伸手,将我拉进怀里,浅浅吸了口气,声音低沉,“时念,说对不起太廉价了,说弥补太虚伪,留在我身边,你若是痛苦,我会放手。”
我抬手,环住他的腰身,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微微叹气,“莫菲林说,人如果要想继续活下去,就要往前看,偶尔回头是怀念留恋,但频频回头便是停滞了,所以我们不能总是回头看。”
他搂着我,不再开口。
两个人的关系,是从一开始的互相吸引到彼此依赖的,我知道那些过往很疼,但即便如此,余生还很长。
让时间释怀。
回到卧室,我胃依旧翻滚得难受,他在浴室里洗澡,强压着难受去了阳台。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腰上裹了浴巾,肩宽腰窄,看着身形体格,称得
上一句—男色惑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笑了。
他看着我,眉目上染了深色,“笑什么?”
走到他身边,我抿唇,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上,“有人说过你秀色可餐吗?”
他嘴角荡漾开了笑,“你是第一个折磨亵渎我的人。”
我浅笑,嫣然开口,“我先去浴室洗漱。”
他点头,眉目上点了笑意。
漱口时,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回想刚才的傅景洲。
突然有些悲伤,我好像老了很多,莫菲林说,女子最好的年纪,就应该笑颜如花,朝气蓬勃。
是啊,我太死气沉沉了。
胃里翻涌,猛地干呕了起来,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傅景洲听到动静,在外面敲门,“时念!”
我呕了几下,没什么东西可吐了,漱口后回应,“没事,可能吃多了。”
从浴室出来,被他紧紧拉入怀里,男人声音低沉隐忍,“对不起!”
我抿唇,知道他是心疼。
医生说,抑郁症是没办法治愈的,只能控制,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没有办法分辨,这到底是病,还是我本来就是这样。
靠在他怀里,我有些平静,反而抬手拍着他的背安抚,“没事,不是什么大事,会好的。”
这一夜,他搂着我,抱得格外紧。
……
莫菲林和贺知舟的婚礼,原本是早早就要举行的,但因为媒体的参与,他们将婚礼商定在年底。
十二月二十五,西方的圣诞节。
说了是朋友,必然是要参加
的。
莫菲林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