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1 / 2)

许茗仪是一个眼里有活儿的人,像这样的竹筐她在圆劫山上编过不少,知道哪种编法最结实,最穷的时候,她还编过草鞋和小蚂蚱,很受那些山下小孩儿的欢迎。

“这使不得!”哪有让客人帮忙做活儿的道理,老汉捂着竹条,死活不再让几人拿了。

“使得,我们外出身上带的钱财不多,还望能抵些船费。”百里敬照着许茗仪的动作,动作有些笨拙的学着。

柯慕儿知道自己做了也是添乱,索性就在一旁给许茗仪递细绳和工具,收尾的绳结就是她打的,很结实。

“无事。”李希阳冲着船夫摇了摇头,他编竹筐的速度不亚于许茗仪,一盘一折,再将多余长度的竹条藏着编进去,看起来很熟练。

天亮了些,到了要行船的时候,仓内已经没有可以用的材料了,光子堆的高高的,里头还装了好些竹编的小玩意儿,百里敬这半晚上学了不少手艺,同为养家人·敬·满足。

许茗仪在船舱外头找了个地儿坐下,听老伯哼着听不懂的民歌,没几杆子,乌篷靠岸,他招呼几人下船,心细的提醒他们不要湿了脚。

这样淳朴的人下山以来许茗仪只碰见过一个,黄厚,不知道他们家老太太身体好些了没有,毕竟她们为她省下了很多路费,这样的雇主可不多,售后服务必需要做到位。

日头从椒垣山的那一面悄悄露出个尖尖,去散了雾气,将峰顶照的暖洋洋的,几人已有半月未见过太阳了,一时间都叹了口气,连柯慕儿都不禁感叹“还是外面好。”

“老伯,船就这样停着?”见老伯只讲船杆用麻绳绑住,一头栓了几颗大块的鹅卵石,便打算起身,许茗仪问。

“不打紧,不打紧。”船夫摆摆手,只将编好的竹筐背在身上,三不做两步就走在了前头。

虽说这船看起来简陋,但对普通人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乔家关民风如此朴素吗?

“我带你们走小路,不等正午就能抵达乔家关。”正午的日头晒人,早些到也能赶上午食。

到底是进了山林,一层又一层的树影盖下来,不透光就算了,林中的鸟雀惊飞,叫声凄厉,颠覆了人从外头看时的认知,柯慕儿觉得阴森,便贴着许茗仪的手臂汲取安全感。

脚底踩在铺好的树叶上,发出沙沙声,老伯自从踏进这片林子,也不再开口了,一行人沉默的登山。

“四位在此处等等我,小老儿去去就回。”走到一处陡坡时船夫停下来,压低了斗笠,对几人说道,他看起来很熟悉这条路,哪儿的土是松软的,哪儿有动物扎窝,他都一清二楚,没几下就不见身影了。

“这儿没人,用灵力赶路吧。”前些天应当是下过雨,山路泥泞,沾在鞋底的感觉并不舒服,柯慕儿的白玉兰花垂丝绣靴已经踩了一圈泥,变得沉甸甸的。

“会被感应到,抓的很严,罚款。”最后两个字被百里敬加重了语气,柯慕儿听了顿时面如土色。

有一颗松果从树上掉下来,正好砸在大小姐脑门上“什么东西...”

“松鼠?”许茗仪捡起来吹了吹,果形饱满,外壳坚硬,但不膈手,敲开了里面不知道会不会有松子。

“他走远了。”李希阳注视着北边另外一条岔路,随即和许茗仪对视一眼,似乎在等她做决定。“是去祭拜了。”许茗仪摇摇头,示意他再等等,刚才自己闻见了竹立香的味道,约莫是被他揣在怀里了。

“荒山上有坟,并不奇怪。”百里敬见二人神色讳莫如深,解释道。

“奇怪的是他的香已经浸湿了。”只是撑船,船夫的衣物都是干燥的,在船上的时候,那老伯将袖口都挽了起来,到了岸边才放下,许茗仪留意过,他身上的衣物都很干燥,直到他说要离开一会儿,许茗仪才闻到了一点水汽。

许茗仪捻了捻湿润的土壤,想追踪对方留下的足迹,下过雨很容易深一脚浅一脚,许茗仪想事情的时候又容易走神,猝不及防就要被杂草丛绊倒。

“小心些。”灼热的温度圈上手腕,又很快放开了,从许茗仪的角度,李希阳此时的脸色很难看。

什么意思,他居然嫌弃我???

“知道了。”许茗仪收回顿在半空中的手,心想,甩脸子本姑娘也会。

那天许茗仪很郑重其事的坐在桌子旁边,踏寒隔在两人中间,像是父母合离,随时准备跟母亲一起跑路的倒霉孩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这样不好】

当时许茗仪的本意是她在结缘前并不知晓副作用会是这样的,她也知道李希阳是被影响了,其次她觉得他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不能作数,等他受到的影响变轻了,哪怕他不喜欢许茗仪,也会被这段时间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