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雪狼死定了。
却没想到,又是一根长矛,从上面高高坠落,墩头正中沈寻的后背。
轰的一声,沈寻直接被打飞,而锋利的矛尖,擦着雪狼的脖子,割开一条口子。
铁栅栏打开,一队铠甲卫士冲进来,按住雪狼的脖子,将他抬上担架。
一位高大的卫士来到沈寻面前,“擂台上,也不许杀人,你敢犯规!”
沈寻挣扎的抬起头,朝他吐了口口水。
卫士怒极,一拳将沈寻砸晕,拖进了洞中。
好戏已经落幕,但囚犯们尚处在惊愕中,无法自拔。
他们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本以为雪狼必胜,却差点被沈寻干掉。
又以为雪狼死定了,杀人王却突然出手干预。
精彩,实在是精彩。
金狮眼睁睁看着沈寻被拖走,“桑托,你说他不会关在哪里?”
“还用问吗?肯定是最底层的水牢,这家伙竟然敢让杀人王没面子,杀人王岂能饶过他?”
一提到水牢,金狮不禁打了个冷颤。
那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臭气熏天不说,人泡在臭烘烘的冷水里面,不被熏死,也会很快被冻僵了。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待在水牢里,你会感觉到,水下各种奇怪的东西,在你的大腿间游来游去,说不准什么时候,某个好奇的生
物,对你的蛋蛋感到兴趣,一口咬下。
桑托忽然皱眉,“你为什么对这小子这么感兴趣?我奉劝你一句,别多管闲事,他被杀人王盯上了。”
“用不着你提醒,滚开。”
桑托摇头晃脑,不知道金狮打什么主意。
他可不想多问,在这里待久了,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处事法则。
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盟友。
还有,就是不要多管闲事,活着已经很难,又何必那么好奇呢。
金狮回到自己的牢房,躺在木板上,心中思绪万千。
沈寻会不会就是那个人?
华夏人,而且又这么有种。
如果真的是他,两个人怎么能见面呢?
唯一的机会就是放风,可是这个时候,也是杀人王盯着他们最紧的时候。
加上沈寻那张华夏人的面孔和今天的表现,肯定是重点的关照对象。
两个人只要一见面,杀人王立刻就会知道。
金狮翻了个身,旁边的墙壁上,满是各种古怪的图案。
他在一个图案上,轻轻用指甲画了一笔,代表着又过了一天。
算算,他在这里已经三年多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这里,俨然是密不透风的牢笼,毫无破绽。
就算真的找到了破绽,成功越狱,茫茫大海,一个人又能跑出多远呢?
金狮想起沈寻今天的表现,一个能让杀人王重点关照的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不管他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跟沈寻搭上关系,肯定会有好处。
一间宽敞的房间里,雪狼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得到处理。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浑身罩在铠甲中,看不清面容,他一言不发,坐在雪狼对面。
残忍如雪狼,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甚至连抬头都不敢。
“杀人王阁下,是我一时疏忽大意,被那小子占了先手,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雪狼的声音里,充满颤抖,他知道杀人王有多恐怖,而且,喜怒无常,前一秒,他可以跟你谈笑风生,下一秒,会忽然拔剑,割掉你的头。
甚至,在砍你头的时候,他还是带着微笑。
杀人王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好像嗓子里面,含着烟卷似的。
“你不是疏忽大意,而是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雪狼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杀人王竟然对沈寻有如此高的评价。
他顿时陷入恐惧,一旦,杀人王认为他没用,他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不是的,那小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只是一时轻敌,请杀人王阁下相信我,我一直都是您身边最厉害的那条狗。”
雪狼声音里面充满了恐
惧,他是真的怕了。
他曾经亲眼见过,在炼狱,武力排名比他还靠前的人,因为没有了利用价值,而被杀人王当场剁成肉酱喂狗。
同时,他心里还涌出一丝侥幸,如果杀人王放弃他,就不会救他,更不会为他疗伤。
“杀人王阁下,如果再让我跟他打一场,我一定会亲手拧断他的脖子。”
杀人王没在说话,而是伸出右手,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茶碗,可能是套在笨拙盔甲中的缘由,杀人王的动作有些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