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赵府,赵大奶奶正在午睡,大丫鬟们借口夫人正在午睡,没有一人前去禀报,几个大汉见任务完成各自散去。只留了这夫妻俩在院子里等着。天寒地冻的,夫妻俩冷的浑身发抖,只管挫手跺脚缩着脖子巴巴的望着院门,也不敢去催。几个大丫鬟在屋里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直呼痛快。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赵大奶奶才醒,洗漱完毕用了茶水点心之后,大丫鬟冬雪才上前禀报说李锦秀的父母已经带到,在院外已经等了许久。赵大奶奶听了神色未变,又喝了一盏茶才吩咐让人带进厅堂。
院外等着的两人此时早已经冻的脸色发青,只怀里的孩子包着厚厚的包被,睡的正酣,一看就被保护的很好。赵大奶奶冷哼一声,吓的两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那样子有多狼狈要多狼狈,看的春夏秋冬四大丫鬟心中嗤笑不已。
夫妻俩低头不敢看赵大奶奶,赵大奶奶只管低头喝茶也不说话,气势压的夫妻俩身子又矮了半分。又过了半晌,赵大奶奶才冷哼道:“知道今天为什么请你们进府吗?” 夫妻俩互看一眼,都摇了摇头说:“不知”
“哼”赵大奶奶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吓得两人再次低头,大气也不敢喘。赵府的赵大老爷是刚刚从战场上得胜回朝的大将军,先不说如今正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赵大奶奶也是诰命在身,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就可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妇人抱着孩子跪在男人的身后,只一个劲的用手戳面前的男人。男人被戳的浑身毛躁,无奈下只能壮着胆子弱弱的问道:“小子愚钝,不知赵大奶奶叫我夫妻二人前来有何事?”
赵大奶奶冲着夏荷使了个眼色,夏荷立刻上前说道:“前些日子,我们府上收留了一个差点冻死的小丫头,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身上遍体鳞伤,府里花了好些银子才堪堪将人救活。听人说你家近期也走丢了一个小丫头,故想请你们认认是不是你们家走失的。”说完就让去寻李锦秀。
夫妻二人互望一眼,眼里都透着忐忑。不大会功夫,李锦秀穿着新做的袄子随着蔡婶进了厅堂,两人行礼后站在一旁。
夏荷再次说道:“你俩张大了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丫头是不是你家走失的丫头?”
夫妻二人抬眼看向李锦秀,可不正是几天没有消息的李锦秀,原以为已经冻死在外面,谁知竟然在赵府。一时心中恼怒,要不是这丫头片子,他们何至于在外面被冷风吹了半晌,如今还跪在这里胆战心惊。但因拿不定赵府的意思,一时竟不敢开口说话,只拿能冒火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李锦秀。
李锦秀自进入厅堂时就已经看到这二人,在脑海的记忆里略一搜索就知道这两人是谁。但因这两人对原主没有丝毫爱心,且虐待成性不可原谅,就装着怯怯的样子,默默站在一旁低头垂泪。
丫鬟夏荷见夫妻二人只拿愤怒的眼神盯着李锦秀,丝毫没有为人父母见到走失女儿的欣喜,心中很是不悦,冷哼一声说道:“你二人可看清了,这小丫头是不是你们家走失的丫头,如不是就请回吧。日后如若被赵府发现你们有任何欺瞒,后果可要自己承担,莫说我们赵府势大欺人。”
夫妻二人听此一说,只好弯腰说道:“回禀赵大奶奶,这丫头正是前几日我家走丢的丫头,没想到竟然被赵府收留,真是丫头的好福气啊。”
跪在地上的妇人转身对着李锦秀气哼哼的骂道:“你个赔钱货丧门星,怎的在外几天不回家,害得你父亲担惊受怕在外找了好几天,还不赶紧过来谢过赵大奶奶。”说完又一脸谄媚的对赵大奶奶说道:“多谢赵大奶奶的收留,这孩子大难不死都托了您的福。&34;
说完见赵大奶奶并没有搭理她,一着急起身上前掐着李锦秀的脖子就让她给赵大奶奶行礼:“你个死丫头,还不赶紧给赵大奶奶叩头谢恩,如果没有赵府,你都成孤魂野鬼了”
李锦秀原本就瘦弱的身体被她掐的东倒西歪差点跌倒。两手更是护着头,嘴里呜呜的哭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一看就是被打骂惯了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动作。
跪在地上的男人见自家婆娘如此暴躁,竟然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甚至还拿着一双愤怒的眼神盯着李锦秀,恨不能也上前打骂几句。
蔡婶几人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原以为这夫妻两当着外人的面多少会顾及着点脸面,谁知竟然是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禁对李锦秀的遭遇更是同情。但因着府里的规矩,竟一时没有上前阻拦,且自古父母教训儿女天经地义,他们也没有阻拦的理由。只夏荷性子火爆,一时看不过,出声阻拦道:“来人,将这个腌臜玩意给我乱棍打出去,竟然敢在我们将军府撒野,还没有王法了。”
外面一声喊,进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妇人就来拉扯撒野的妇人,可怜她怀里的孩子被她这一折腾醒了,呜哇呜哇的嚎哭起来。妇人们也不管她,径直将她和孩子拉了出去。跪在地上的男人见妇人和孩子吃了亏立马收了脸上的凶相,瑟缩的将自己团成一团,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大奶奶,也跟着吃了挂落。